圣驾是于八月十六回京的,虽已过了中秋,可是皇上也还是赏了月饼下来。陪永琰在正厅用了膳,兰馨便回了屋里。其静见兰馨满脸的疲惫,忙上前和好怡一起扶了进来,问道:“怎么一顿饭,把您吃的这样疲累?”兰馨坐在炕上,“若只是用顿晚膳这样简单自然不累,可是还要应付旁的,那才叫人心力交瘁。”为着一家团圆,永琰也难得叫了兰馨和盛菁坐在一起用膳。可是自从永琰把管家的事情交给了兰馨以后,两人便一直少来往。面上虽都是一团和气,可是心里都是处处提防。方才席间,盛菁不断地使眼色,叫绵宁和思忆说着吉祥话,也哄得永琰开心,喝了不少酒。兰馨从未教过思曦说这些奉承巴结的虚话,自然是比不了盛菁,可也不愿就这样白白被她出尽了风头。便也给思曦使了个眼色,思曦看到后,便起身对永琰说道:“今日阖家团聚本是喜事,可阿玛辛苦奔波了几日,定是乏累了。额娘说过,疲乏懒倦时不宜饮酒,阿玛也该注意身体。”思曦这话便将盛菁接下来还有劝酒的话堵了回去。永琰已经有些微醺了,看着思曦也有些发愣,而后又哈哈地笑了起来,“好,本王就听五格格的话,不喝了。”永琰扶着太阳穴,晃了晃脑袋,又扭过头看向兰馨,笑道:“好啊,你给我教出了一个孝顺贴心好女儿。”本就听见永琰说不再饮的盛菁,端着酒杯的手就僵在了那里,又听见永琰这样夸兰馨和思曦,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的很。如果说思曦劝他不要饮酒是好的,那方才绵宁和思忆又算什么。盛菁心中即便再是恼火和不甘,面上也还是笑着,“是啊,妹妹虽说年纪轻,可是教导思曦有方,姐姐还真应该和妹妹学习呢。”兰馨也笑着,回道:“福晋过誉了,妾身不过只是教了思曦寻常的礼义孝道,哪有您说的这样好。”若说思曦只是学了礼仪孝道,那相比之下,绵宁和思忆便是不知礼义,不守孝道了。盛菁忍着怒气,说道:“前些日子,我翻看了账册,银子比之前多花了不少。想来妹妹为思曦置办的都是顶好的东西。”兰馨闻言,勾唇笑道:“妾身只不过是一个侧福晋,给思曦的再好,自然也比不得福晋您为四格格置办的。”盛菁想要当着永琰的面,说她铺张浪费,管不好家事。那她便也要当着永琰的面,将从前盛菁如何待思曦的事情说出来,连东西都不如思忆的。思曦从前用的衣料首饰,都是比贴身宫女还要低一等的,既然如今思曦已经是她的孩子,那她便不会再叫她受半分委屈。永琰喝得有些多了,醉眼迷离听着两人的对话。此时正用手支着头,看向兰馨,任凭盛菁那里说什么,他也不扭过去,只是这样,直直地看着兰馨傻笑。背后又传来了盛菁的声音,“妹妹疼爱思曦是好事,可是也要注意银两,不要流水般地花。”又见兰馨开了口,“妾身知道福晋一向节俭,可是妾身以为,不该短了孩子和奴才的用度。所里最大的三格格,如今也不过十一岁,正是读书识物的年纪。另外奴才们都还有宫外的家人要奉养,福晋若减了他们的月钱,他们又如何能踏实做事?”见盛菁不语,兰馨接着道:“福晋纵然以为妾身多花了银子,可是福晋细查账目明细便知,几位阿哥格格,还有所里所有的奴才,没有一项是超出宫规宫制的,他们所得皆是本分。另外,妾身自己的花销已经减了大半。妾身以为,必得以身作则,才会引来他人争相效仿,而不是一味地克扣。”说着,兰馨又对上了盛菁的眼睛,毫不退让地问道:“福晋您说,是不是?”盛菁一愣,还未及开口,就听永琰将手中的杯子滑到了地上,人也趴在了桌上。兰馨和盛菁皆以为是永琰不胜酒力,已然醉了,便一左一右扶着,轻声喊道:“王爷?”感觉到手上被握了两下,兰馨先是低头看了一眼,又见永琰正偏过头冲她偷笑着。原来竟是装的!盛菁却毫不知情,依旧喊着永琰。最后便唤了鄂罗哩和守忠进来,将永琰扶到了自己屋内。第二日,永琰从外面回来,直奔了兰馨屋里。兰馨放下手中的东西,看着永琰,一脸好笑道:“爷今日可醒酒了?”永琰知道她在揶揄自己,笑道:“不想听她啰嗦,才借醉酒躲个清净。”两人相视笑着,永琰又道:“怎么我昨日示意来你这里,你却还让福晋把我带去了?”兰馨故作委屈,道:“爷既没醉,便也该听着了,福晋直接喊来了鄂公公,我哪里还敢说话。”永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,上下打量着兰馨,笑道:“怎么不敢?你昨日不是和福晋争论了许久吗?”兰馨的眼睛里瞬间又有了光亮,狡黠地看着永琰,“王爷明鉴,福晋误会,我自然要解释,这可不是争论,对福晋不敬。”,!永琰敛了笑意,点头道:“你做的不错,福晋这些年对下人一直苛刻,虽说是为了节俭银两,可难免也会惹得奴才生怨,不能安心侍奉主子。必得恩威并施,宽严相济,才能树立威信,令人敬服。”兰馨也点着头,应和着是。永琰接着说道:“你管家的本事学的不错,对思曦也是教导有方,真可以称得上是贤妻良母了。”兰馨瞪圆了眼睛,惊诧得看着永琰,说道:“爷哪的话,爷的妻只有福晋一人,且二阿哥和四格格也是乖巧懂事,福晋是贤妻,更是良母,我哪里比得上。”永琰“呵”地一声笑道:“会揣度心思自然是好,可我还是更:()凤鸾回巢之伴读皇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