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夏噘着嘴巴哼了一声。他怕是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,他以后知道了,看他后不后悔!过乞巧呢,不但不陪团团出去,还学会不着家了。她明天就告诉他!让他后悔不迭!“好团团,朕今儿就已经后悔不迭了。”腰忽然被抱住了,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甘夏先是一喜,急急忙忙扭过头,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,又施施然转回去,贵妇人似的拿着乔,拉着长音说道:“呦,陛下前些日子还说不好来着,这金口玉言的,怎么没过两天就改了主意?”骆邵虞刚刚偷听了甘夏的嘀咕,知道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,可爱地要命,埋头在她微嘟的唇上啄了一口:“别气了团团,朕这不是来了,咱们现在换了衣服就走,一点也不耽误,好不好?”甘夏被哄得心情舒畅,却还是板着脸,装模作样道:“不好。皇上日理万机,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,哪里抽得出空来陪团团?”这是用他的话来怼他呢。骆邵虞心里暗笑,抱住她出其不意地又亲了一下:“是朕不好,团团饶了朕这一回?”甘夏重重哼了一声,别扭地扭过头,然后嘴上又被啾了一口。“哎呀别亲了,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登徒子!”甘夏转过身一巴掌招呼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,惹得他闷闷地笑,胸膛都在震动。她算是看出来了,这家伙是借着道歉趁机占她便宜呢!不原谅就一直亲?一下一下又一下,没完没了了是不是!甘夏掐腰瞪着眼睛看面前的人,这人也在低头看她,深邃的黑眸里都是笑意。你很得意啊大兄弟?甘夏皱皱鼻子,趁骆邵虞不注意扑上去,抱住他就是一顿乱啃。骆邵虞吓得赶紧扶住她的腰,免得她掉下去,这样一来脸颊上的战场彻底失守,他只能任甘夏撅着嘴巴在上面为非作歹。一场鸡飞狗跳兵荒马乱之后,她终于从男人身上跳下来,颇为豪迈地抹抹嘴,“呵”了一声:“不就是亲亲?我也会!骆邵虞你怕不怕?”他还真不怕。甚至还想再来一次。骆邵虞摸着脸,心情复杂。两人乘了马车出城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。街上开始热闹起来,人群熙熙攘攘的,放眼望去几乎全是少年男女,连贩卖货品的小贩们似乎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了,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,空气里仿佛溢满了甜蜜的粉色泡泡。甘夏舒舒服服地窝在骆邵虞怀里,攥着他的手指把玩,腿晃啊晃,小脑袋一摇一摆的,一副悠闲的咸鱼做派。骆邵虞贴在她耳边,跟她说悄悄话,甘夏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,心里总觉得略掉了什么事,有点空落落的。是什么事呢?“陛下,永安街到了。”永安街永安街!哥哥说过今天他会来这里接她走!她居然给忘记了!!这可怎么办?万一迎面碰上哥哥,她如何自处?她岂不是更说不清了?万一双方打起来甘夏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个哆嗦,摇摇男人的胳膊:“骆邵虞,要不我们去怀安街吧好不好?那儿、那儿离我们将军府远,我还没怎么去过呢。”这个理由倒是贴切,永安街邻近将军府,甘夏未出阁时对外端庄达雅,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人顽皮地像泼猴,哪儿都闲不住。甘夏那时总是扮了男装偷偷溜出府去玩,因为怕被爹爹发现,只能就近溜达溜达,永安街便是她最常来的地方。骆邵虞倒是无所谓,他示意车夫掉头。车夫为难道:“回陛下,永安街人太多,路被堵死了,实在过不去。”骆邵虞捏捏甘夏的小脸:“咱们今儿就在这儿玩,下回朕带你去怀安街,怎么样?”甘夏犹犹豫豫地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,由着他抱自己下车,面上淡定如松,心里慌得一批。永安街这么大,应该不会恰巧碰见哥哥的吧?作者有话要说:乞巧不是古代那个乞巧,是类似于现代七夕的那种,小天使们可以把它当做私设~哥哥下了车,骆邵虞将怀里人慢慢放下来,甘夏几乎是瞬间被周遭的花花世界迷了眼。在马车上还感觉不出什么,但是一旦身处这种热闹的环境,就很容易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。甘夏拉着骆邵虞的手左瞧瞧右看看,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,看什么都感觉新鲜得不得了,整个人都快活起来。说到底还是被关在宫里闷久了,虽然骆邵虞生怕她无聊,总是变着法子哄她开心,但依旧抵不过外面的繁荣来得更加有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