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齐齐的望向大门外,入夜的余光下,隐隐约约两个身影站在那里,正是涂志明和秀芝。还是李冬梅反应快,她快走几步,到了院墙边上打开了木头大门。涂志明把手里的鱼递给了她,李冬梅茫然的接了过去。海老大和他老婆也起身到了门口,笑着道:“志明和秀芝来了!”李冬梅把手里鱼展示给两人看:“爹、娘,你看志明和秀芝给拿了条大鱼!”海老大道:“这怎么话说的?这可不能要,好不容易钓的鱼,一会儿赶快拿回去。”“都拿来了,怎么能拿回去呢?来看看大叔大娘,也不能空着手不是?”秀芝也道:“都是亲戚,就别客气了!”这时候海生也讪讪的凑了过来喊了一声“志明哥”,那是相当的乖巧。海老大媳妇儿招呼两人,“快进屋吧,进屋聊!”“不了!”涂志明回答道:“我过来就是想说一声,刚才在河边上是和海生开玩笑呢!其实挨饿那几年,我年龄正小,整天没别的事儿,不是弹弓打鸟,爬树掏鸟窝,就是下河钓鱼捉鱼。这水里面的情况我门儿清,要是真拿这个打赌,那就是欺负人了。”海老大一家听了全都如释重负的笑了。海生道:“刚才可是吓死我了!我的天妈啊,二十块钱啊,一家人省吃俭用好几年还攒不到二十块呢!”“知道害怕还特么敢赌?”海老大没好气道。“我这回长记性了,以后绝对不敢随便和人打赌了。”海老大道:“打赌的谁不知道?看着没把握的,胜负五五开,看着有把握的,胜负三七开。越是手拿把掐,越是不能轻易下注。志明这也算教育你一回,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。”亲爹当面训子,海生不敢反驳,只是笑着连连称是。海老大再次把人往屋里让,涂志明拒绝道:“天太晚了,明天一堆的活呢,今天就不进屋了,我和秀芝改天再来吧。”几人又闲聊了几句,涂志明和秀芝告辞回了家。回到家,秀芝烧了热水,两口子洗漱一番,上炕睡觉。说起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,全都忍不住的发笑。“今天把海生可是吓坏了,咱们去的时候半天都没起来身。”“这小子最近嘴巴没个把门的,一天天跟我没大没小的,收拾收拾他,让他懂点儿规矩。”秀芝听了咯咯直笑:“你可真坏!”涂志明枕着两只胳膊,得意的说:“看来效果挺好,你看咱们走的时候,海生一口一个哥的叫着,这回可是乖多了!”“为了一声哥,搭上那么大一条鱼,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!”“当然是赚了!”涂志明伸出一只胳膊搂住秀芝,往怀里面一带。“河里面的鱼有都是,咱要是想吃随时去钓。但让人心甘情愿的叫哥哥的机会可是不多,必须牢牢把握。”不说小两口在这边腻腻歪歪,单说村子的一隅,杨斌、郭羊蛋几个臭小子从一道矮墙边上钻了出来。“看见了吗?是姜小海不?”“看见了,就是姜小海,他真的半夜钻王兰香被窝。”几个半大小子嘿嘿嘿的笑了,虽然不知钻被窝意味着什么,但就是觉得兴奋又刺激。“姜宏军仗着学习好,天天也不和咱们玩儿,看这回不羞臊死他。”“他今天下午还和同学吹牛呢,说吃到了猪油渣炖豆角,里面好大一块肉呢。”一阵吸溜口水的声音响起,每个人都想起了那夜半飘来的猪油香。“他要是再敢得意咱们就臊他,他妈是个破鞋,有什么可得意的?”“对,咱们就喊‘姜宏军的叔叔偷嫂子,姜宏军的妈妈搞破鞋’,你们说怎么样?”“哈哈哈,好!”“郭羊蛋,你真是个天才!”“你才应该是第一名,应该让姜宏军考倒数第一才对。”…………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喔喔喔的叫了。整个村子在晨光中慢慢苏醒了过来。社员们三三两两打开了房门,扫院子的、挑水的、生火的、做饭的……一股世俗的烟火气扑面而来,是那样的宁静,那样的祥和。秀芝醒来后从柜子里新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,递给了涂志明。“把这个换上吧,身上那条脱下来我给你洗洗!”涂志明打着哈欠,大咧咧的换上了内裤。这年头内裤的材质都是纯棉的,面料挺柔软的,可就是穿一段时间就会失去弹性。涂志明这条内裤被洗了几次,就变得软绵绵的了,穿着像个破门帘子似的,关键部位老往出跑。“给我拿条新的吧!这个太松了。”“松就忪点呗!”秀芝往炉子里填了几块马粪,笑着道,“就是新的,穿两水也会松。也就是咱家穷讲究,以前我在家的时候,都没听过内裤这种东西。”涂志明把裤子套在身上,笑着问:“不穿内裤穿啥?难道光这么?”“基本上就是穿外裤了事,讲究点儿的会用棉布做亵裤,可那种很少很少。”涂志明听言笑了起来。脸盆里倒上点儿凉水,他三两把洗干净了脸,出门拎起了扫把开始扫院子。看了看天色,挺大的一块云彩慢慢涌来,好像要阴天。扫完院子进屋,秀芝已经熬好了面糊糊粥。切了一块咸菜,用味精拌了拌端上了炕桌。“今天别去采草籽了,这几天都采了两麻袋了,够鸡鸭吃了。我看要阴天,还是在家里待着吧!”涂志明一边喝粥一边交待,“行,那我今天在家里给你做鞋!”“纳鞋底子太费眼睛了,不行供销社买双胶鞋穿算了。”涂志明心疼媳妇儿。“那怎么行呢?那不真成了地主老财了么?咱家要是那样,我会被人指脊梁骨的。”秀芝道:“男人能撑起家,女人也得会过日子。我可不能让你辛辛苦苦赚的钱打水漂。”一碗粥喝完,听见院门外有人喊。却是同村某某头疼想找涂大夫帮忙看看,涂志明望闻问切一番给拿了药,把人送出了大门外。:()穿越牧马人,截胡秀芝做老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