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之渊红了眼眶,心中翻滚绞痛着,让他痛到窒息,一颗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,留下清晰的泪痕。黎玥紧咬着下唇,别过头,不再看他。贺之渊起身帮黎玥盖好被子后,就走了出去。听到关门声,黎玥再也撑不住的哭了出来,双手紧捂住嘴巴,害怕让贺之渊听见。贺之渊落泪的画面,一直在脑海里回放,那么强大的男人,又因为自己哭了。黎玥十分自责,更多的是心疼。大概是哭累了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等黎玥醒来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她望向门口,走廊上的灯一直开着,决定去护士站早点水喝。黎玥扶着肚子,小心翼翼的起身。却在开门后顿住了脚步。贺之渊这个高大的男人,缩着身体,坐在连排座椅上睡着了。双手环胸,头侧靠在墙上,眉头微微蹙起。黎玥担忧的抬手,用手背轻触了一下贺之渊的脸颊,太凉了,这样下去非着凉不可。回病房里,拿了床摊子出来,轻轻盖在了贺之渊身上。就在这时,贺之渊握住了她的手。“玥儿。”贺之渊声音是未睡醒的沙哑。“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?”黎玥睫毛轻颤,垂下眼眸,不与贺之渊深情的双眸对视。“你想多了,就算是周俊远在这,我也会给他盖毯子。”一提到那个男人,贺之渊的剑眉一蹙,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满与疑惑。“他到底哪一点能配得上做你的丈夫?你如今住院了,他竟然也不在身边守着!”贺之渊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。黎玥找着借口,并不想告诉贺之渊真相,“他还要上班,是我让他回去的。”“工作比你还重要吗?”贺之渊立刻反驳道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。他永远能把黎玥放在第一位,为什么那个男人不行,周俊远就根本配不上黎玥。听到这话,黎玥不禁低下头来,“我们是普通老百姓,不像你家财万贯,我们不工作,连住院费都交不起。”这便是她如今窘迫的现状。她和贺之渊已经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,一个高高在上、衣食无忧;另一个则终日为了生计奔波忙碌,疲惫不堪。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,显得那样格格不入。贺之渊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倔强的女子,十分心疼。他张了张嘴,正想说些什么:“住院费你不用操心,我”然而,他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黎玥急切地打断了:“我不需要,另外动你的钱也是迫不得已,我会尽快补齐,存进去。”一时间,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,贺之渊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黎玥,薄唇紧抿成一条线,不再言语。而黎玥则别过头去,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,显然对他的任何示好都心存抵触,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厌恶。贺之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忧虑,然后轻声说道:“回去睡觉吧。”他心里很清楚,对于一个孕妇来说,充足而高质量的睡眠是何等重要。然而,当他看到黎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丝毫没有要回病床休息的意思时,不禁感到一丝疑惑。只见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朝着护士台的方向张望着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寻找着什么。贺之渊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?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听到他关切的询问,黎玥先是微微一愣,随后轻轻捏住了衣角,小声嗫嚅道:“我……我有些口渴。”说罢,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。贺之渊二话不说,立刻站起身来,迈着大步走进了病房。他熟练地打开柜子,从中取出了一个热水壶,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楼道边的开水房走去。黎玥见状,不由自主地跟在了贺之渊身后。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样子,心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,忍不住出声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熟悉啊?”贺之渊听到她的问话,脚步稍稍顿了一下,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,语气平淡地回答道:“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在医院里照顾你了。”黎玥的双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,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从前住院的那段时光。那时,同样是贺之渊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,细心照料着她的一切。其实,一般的病房里通常都会配备热水壶,以方便病人随时能够喝到热水。而且,几乎每一个病房所在的楼层都会设置专门的热水供应处,以供病人们使用。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,贺之渊早已了然于心。此刻,黎玥实在不愿意再给贺之渊添麻烦,她伸出双手,试图从贺之渊手中接过那装满热水的水壶,轻声说道:“还是我来吧。”然而,她的动作还未完成,就被贺之渊果断地拦了下来。只见贺之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,语气坚定而温柔:“不行,你现在可是个孕妇,绝对不能提重物。”他睡前坐在椅子上一直在上网查有关怀孕的注意事项,他决不能让黎玥跟宝宝出事。黎玥见状,只好乖乖地缩回手。就在这时,一股温暖的热流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她不禁感叹,贺之渊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体贴入微地照顾着自己。贺之渊拎起热水壶走进病房。拿起杯子为黎玥倒了一杯水,放在床头柜子上。做完什么都没有说,就往门口走。怀孕期孕妇的心情十分重要,黎玥讨厌自己,见到自己不开心,跟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开心。网上是这么说的。所以贺之渊没有多逗留,却意外的被黎玥叫住。“贺之渊……”黎玥双手拿着水杯,感受着热水的温暖,她终究有些于心不忍。“你要不要在里头睡,外头冷,而且这里有躺椅,会舒服些。”贺之渊瞳孔一颤,内心流露出一丝喜悦,他就知道黎玥是在意他的。“好。”贺之渊在躺椅上睡下,望着床上黎玥的背影,微微勾起嘴角。好久没有两个人一起睡觉了。黎玥沉沉睡去,好像有贺之渊在,心就格外踏实,睡得很香甜。:()死后二十年,孩子妈诈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