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怀瑾怀玉时,祝思嘉恍然大悟。
昭华性格强势,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这两个小家伙并未随驸马姓刘,而是随着她姓晏。
晏怀瑾,晏怀玉,一个是晏修封的世子,一个是晏修封的县主。
大秦驸马虽不像别国驸马那般不能入仕,可他现在在朝中职位并不高,放眼整个公主府,好像就他一个需要伏低做小。
便是连他的生辰宴,都不能回侯府操办,而是要在公主府举行。
一个被妻族压抑多年的废物男人,最大的报复方式,就是养个外室。
“婕妤,长公主府到啦,您当心。”
马车停稳后,朱雅先下车,替她打开车门。
公主府建在一个斜坡上,门前的冰雪虽被仆从清扫过,但天儿太冷,上面化开的雪水流到停靠马车的广场,不到一会儿又能结上薄薄一层冰。
今日这种盛大的宴会,全西京有权有势的人都会赴宴,众人得知祝思嘉也会应邀前来,纷纷换成了府中不太起眼的马车。
故而,祝思嘉的马车停靠在大门前,成了最显眼的那辆。
祝思嘉刚钻出车门,马车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撞了一下,地上新结薄冰还没来得及清除,祝思嘉连人带车都被撞得朝前一冲。
“婕妤当心!”
“啊!”
祝思嘉正脸朝地摔下马车,眼看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时,祝思嘉绝望闭上眼,却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。
“臣弟冒犯,皇嫂恕罪。”
晏行的声音让她瞬间战栗。
为什么总是在这种时候遇到他?睁眼,正对上晏行一双多情亦无情的桃花眼,带着无法描述的缱绻,毫不回避地看着她。
朱雅从晏行手里扶过祝思嘉:
“你是那个,那个什么王吧?长没长眼睛啊!宫中这么大一辆马车停在这儿,你们王府的车非要挨着祝婕妤的车停是么?趁陛下外出剿匪不能赴宴,你故意的吧?”
她听说过祝思嘉和晏行等人的恩怨,对晏行这种不负责任的男子,最是不屑。
在她看来,晏行和祝思仪等人就是仗势欺人的货色,从前欺负祝思嘉人微言轻,现在欺负祝思嘉身旁暂时无人撑腰。
晏行继续道歉:“今日马车众多,本王停在此处亦是无奈之举,还请姑娘莫要误会。”
朱雅白眼都快翻上天:“误会?我看你就是王八吃秤砣,铁了心要来恶心人,长得人模人样,做事狗模狗样。倘若陛下今日也在马车上,你还敢不敢来撞?”
“朱雅!不得无礼。”祝思嘉脸色发白,“长公主久等了,咱们先进去。”
被人指着鼻子骂,晏行也不恼,对着祝思嘉的背影行礼:“皇嫂先行,臣弟随后就来。”
目送她进了大门,十一缩着脖子说道:“王爷,婕妤身边那个眼生的宫女好凶啊!不过听说她是陛下跟前的红人,小的也不敢骂回去。”
晏行将一枚吊坠缓缓收进袖中:“无碍,思嘉心中对我有气,多骂我几句也好。”
那枚吊坠,是方才他从祝思嘉身上顺过来的。
她刚回西京时,别的是逸王府送去的腰坠,与晏行身上的腰坠能合二为一。
她进了皇宫,就换成了晏修送的腰坠。
皇兄送她的腰坠,碍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