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被沉闷的气氛压抑地受不了,又或许是因为孙子孙女的下落依旧不明,盛天魁抢先发难,游龙锏下,似乎素千秋有一丝不对就别想离开盛家。
“我姓素,不姓原。”素千秋淡淡地说,“北荒素家的素。”
“北荒素家?”这次开口的是楼歌,“三十年前,一门二十七口尽遭屠戮的那个素家?”
凤苍起心中一凛,看向素千秋。
——从千秋直面盛天魁的那一刻起,他心中便鼓动着淡淡的不安。
他说不清是何原因,只是觉得面前像是有万丈深渊,自己若是一步踏错,和千秋的缘分就仅止于此了!
素千秋感觉到了凤苍起的目光,却并未回望。
他瞥了一眼脸色青白的盛天魁,似笑非笑地点头回应楼歌:“不错,就是这个北荒素家。”
他还记得那一夜素家满地都是血,断体残肢随处皆是,那些提着刀剑来的虽然是人,却比野兽更凶更无情。
母亲倚着自己,低声诵经。父亲站在母亲身边,低声叹道:“这都是报应。”
他还记得冷厉的剑光,还记得盛天魁、刀漠让父母交出原无争和生灭剑的嘴脸。
他知道盛天魁惯用的不是剑,但那把剑却是把好剑,剑光雪亮,映着凶手狰狞的面色——和眼前这人一样。
一剑穿心,从此变作生死不知的怪物。
☆、旧怨今朝一出戏
就在素千秋承认他是三十年前被灭门的素家人时,一个家仆突然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来。未等盛天魁发怒,便面色惊惶地说:“老、老爷,小姐、小姐……回来了!”
盛天魁霍然起身:“带进来。”
而盛云初已经快步走了出去。
凤苍起看了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素千秋,站在轮椅旁未有动作。楼歌瞟了一眼在场三人,却对眼下的局面更加好奇。
明明前些时候不过是找到了根金簪就杀人灭口,却又在这个时候把人还回来。
巧合?蓄谋已久?
他们来花会也算是临时起意,什么人这么有本事,能送得这么正正好好?
楼歌的猜测被一声惊呼打断。
他回头望去,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——盛家小姐脸上、手上满是腐烂的创口,整个人皮肤亦显出一些灰败,看起来十足的可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