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墨尘摇头无奈地笑,“其实,我一直不明白宇文俊为何留他这个死士活着。”
“宇文俊走一步看三步,保不齐是拿他当翻盘筹码了。”
“谁会将亲生女儿嫁给筹码?若说有什么交易,郎坤理应顺水推舟、迫不及待地板上钉钉才对呀。可他偏偏占着茅坑不拉屎。徒担了驸马的虚名,如何拿捏宇文俊?若说做给旁人看,夫妻私密之事,外人如何得知?完全没必要私底下还伪装君子嘛。最怪的是,宇文俊不仅知情还默许,这桩婚姻当真是雾里看花呀。”
玄冥捋着下巴,抬眼,“若果真下旨招四哥儿做驸马,大人您同不同意?”
姚墨尘嗤笑一声,呼了口气。
“若果真如此,我倒放心了,说明宇文俊一点防备都没有嘛。我那个孽子想娶就娶呗。有了皇亲国戚的掩护,反倒更好行事。”
【驸马府,竹梦斋】
郎坤回府的时候,脚下已没了轻重。
跨进竹梦斋的院门,远远地便望见了透着橘色烛光的卧房。
今夜过后,再也不会有人满含期待地等他回房。
视线模糊,眼眶发热,他揉了揉眼,嘲笑自己的放不下。
定是酒吃多了。
踉踉跄跄走至门口,他定了定神。
该来的总归要来。今夜,要决绝,不要犹豫。
一把将门推开。
房内的少嫣和阿月被惊得站起。
“驸马?”少嫣感到意外。
早上郎坤同她说过今夜辟谷,原以为又和从前一样,同桌共膳完毕便假意歇息的,谁知郎坤竟一直没回府。
她等过了晚膳,心想着,也许是直接上山了吧。
未曾想他居然满身酒气地回来了,怎不纳罕。
她迎了过去,“为何喝这么多酒?”
待到近前方小声提醒,“今夜不是辟谷吗?”
又转头支开阿月,“阿月,给驸马准备醒酒汤。”
“是。”
郎坤这才想起,今日是晴儿生辰,说好了上山的。
居然忘得一干二净。
他不理少嫣,挣扎着去桌边坐下,撑起头痛欲裂的头。
少嫣不再追问,半年来她早就习惯了他的爱答不理。
阿月端来了醒酒汤,郎坤却一口不喝。
他不需要清醒。
“我那样对你,你为何不恼不怨?”
嗯?怎么说话了?阿月感到不可思议。
少嫣也深感意外,“驸马你怎么了?”
郎坤转过头去盯着她。
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啊?”
“驸马这是何意?”
郎坤诡笑起来,“呵呵~不能说,说了都得…”
少嫣看到他攥紧的拳头,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