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落寞的眼神透着温柔,可手上的动作更温柔。这样的陆修……似被人遗弃的。梁婠心里莫名酸酸的,有些不忍心看,却也不忍心移开眼。对,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,竟对一个将来杀人如蓺的人,心生怜惜。这匪夷所思的……怜惜。梁婠踮起脚,伸手捂住他红红的耳朵。鹅毛大雪中,就像两个雪雕,靠在一起,彼此作伴。自那日回来,陆修又告假,雪天受寒,在家休养,高潜不仅准了,还派人送了些赏赐,以示问候。可偏室里的事,依旧走漏风声,不过却道,有不安分的宫人,趁太后生病,用迷香迷惑皇帝,妄想飞上枝头,被识破后,当场杖杀。究竟背后主使是谁,梁婠并不知道,回头想想,除了她和高潜,似乎每个人都有动机……陆修居家的几日,虽不去朝堂,但每早都得去北轩。梁婠清楚,定是太后跟太师说了什么。陆氏内部的纠葛,她不感兴趣,只经此一事,怕是高潜有段日子不敢与她见面了。想到这,梁婠发愁。其实,她一直很好奇,姚锦瑟究竟是用什么药物控制梁璋的。如果可以,她也想用那样的药物控制……梁婠坐在小几前,挑了一支新剪的腊梅,插进鸢尾色细口瓶里。“梁姬。”抬眼看去,谷雨站在门口,身后还跟着曹鹿云。许是独自待着无趣,这些日子,曹鹿云倒是常来找她。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能平和相处,自然是好的。何况,曹鹿云明显是在主动示好。今日刺绣时,少了一色丝线,明儿再来,曹鹿云必会带上。或是自己随口提到喜食馄饨,她次日便会亲自下厨……曹鹿云刚来的两天,陆修还会在里间忙他的事。每逢此时,梁婠都会生出一种错觉,陆修和曹鹿云是她的一妻一妾。后来,估计嫌她们说话声吵,陆修索性将房间让出来,去他了自己的书房。曹鹿云也不再像开始那么拘谨,时不时还会下厨给他们做一些拿手膳食,午膳、晚膳,渐渐也同他们一起用。偶尔,也会同她下棋到很晚。梁婠本身棋艺不精,为了早点结束对阵,陆修只能亲自上手,到最后,反倒是她困得睡在一旁,他们在下棋。连日相处,梁婠觉得皇后说得不错,曹鹿云性格柔顺和善、温良恭俭,的确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大家子妇。不像她,每日想的都是制毒、生意,如何取得高潜信任……曹鹿云端着瑶盘,走了进来。梁婠看了一眼,不过一夜,她便把那只蝴蝶绣好,可见是熬夜做的。梁婠不知道前世的陆修,是如何与曹鹿云相处的,但凭这些天观察,他们未必不能琴瑟相调。“这腊梅开得真好。”曹鹿云将瑶盘放置一侧,拿起一支仔细瞧着。梁婠笑:“你:()芙蓉帐:权相的掌心娇重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