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将事情一说,那位村长十分重视,不仅没有赶走他们,反而安慰了他们半天,还答应有消息了给他们通知。
用同样的法子走遍附近的村子,然而最终还是一无所获。
“时辰不早了,阿父,咱回去吧。”年轻人提议道。
晏庭卓随口说道:“村长去报官,说不定我们回去能碰到官府的人。”
刘二顺愣了一愣:“这,还要报官?”
晏庭卓大惑不解:“你们没报官?不是说村长找里正去了吗?”
刘二顺吭哧吭哧道:“村长只是找里正拿个主意,没说要报官啊。报了官,官府来人,我四弟胆子小,怕是会吓到,他还叮嘱我们不要报官。我们也,也不敢报官。”
“就是啊,谁敢跟官府打交道啊!”其他人纷纷说道。
这都什么事?!晏庭卓简直无话可说。
“先回去吧。”他只能这么说道。
几人冒着雨回到村里,刘二顺等人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晏庭卓披了蓑衣去了地里,将排水的沟挖深了些许,挖出的泥顺手将田垄加高。
他这边手上干着活,心思却飘到了他们要找的人贩子头上。
在别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拐卖差不多成年的少年,双儿能生孩子,那就类似于拐卖少女,放到现代,那就是拐卖妇女的重罪!
他知道大家不愿与官府打交道,但村里并没有足够强的宗族,只有几家因为老人在没有分家,显得人口众多。
其它都是官府随机分配的。不到一年的时间,大家的交情还没到把别人家事当自家事处理的份上,根本汇聚不成如宗族力量那么强大的力量来处理此事。
就靠刘二顺兄弟子侄几个,太悬了。
时间越长,人贩子的活动范围越大,踪迹越是不可控。
最好的办法还是报官。
杨县令来县里这几个月,虽然有点不学无术,但也是个心中有热血的青年。这种事,他肯定是愿意管的。
新朝初定,正是对人口和稳定最为渴求的时候。这才太平几个月,就有人敢拐卖人口了。也只有官府插手重罚,才能遏制这种犯罪行为。
想到这里,晏庭卓冲了冲手上的泥,往村长家走去。
村长刚从刘四顺家回来,正一脸严肃地跟一个人说着些什么。
晏庭卓一看,那也是个熟人,正是当初一起去过县城的里正大叔。
他向二人说明了来意。
村长对拐卖也深恶痛绝,他小孙子小时候差点被人用一块糖骗走。所以在刘二顺等人过来说这事时,才如此心急地找里正商量此事。
里正对人贩子也极为重视。他的重视跟村长的想法却不同——在他心里,那极有可能是反贼的反扑,所以必须要让县里知晓。
但是兹事体大,里正决定亲自来村里问一问,以免上面人问起来不好回答。
村长却误解了里正的意思,以为他是对本村额外关照,因此亲自带他去了刘四顺家。
哪知刘四顺病倒在床,不肯见人。俩人只能隔着门板问了几句话,但也没问出什么名堂。
村长只好带着里正回到了家,又叫孙子虎崽喊刘二顺等人过来问话。
恰逢晏庭卓上门,便留他旁听。
村长皱着眉头,百思不得其解:“你说那玉郎,也那么大个人了,又不是在外头,是在自己家里,怎么会被人贩子拐走?”
真相大白
说话间,刘二顺等人到了。
刘二顺以为是有了什么消息,满怀期望地飞奔而来。却听村长问:“是谁跟你们说的有人贩子来了?”
刘二顺憨憨地道:“我四弟说的。”
晏庭卓问道:“他怎么认定那人是人贩子?如你所说,玉郎也不小了,怎么也不会当着父母长辈的面被拐吧?”
刘二顺回忆了一下,道:“四弟说一开始没看出来,那人说进来讨口水喝,就放他进来了。后来俩人一起不见了。”他迷茫地道:“四弟亲自说的,还能有假?四弟的子嗣就玉郎一个了,况且还疼了那么多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