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客紧随其后。
走廊上的灯钻过门缝,在门边的地板上画了一圈很小的地盘。阳台与室内交隔处的窗帘不太厚,外头的光稍稍透了一点进来。
梦里都不太有逻辑,他见了这突兀的池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,甚至就认定了那是温泉,想下去洗个澡。
反应彻底消失的下一秒,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喇叭响,听得出是导演的声音。
沈问津:……
沈问津此刻想脱困的心情到达了顶峰,遂冲身后道:“向哥你放了我,这个月工资分你一半。”
齐客依旧没声。
沈问津接受了这个说辞,看着上铺的人躬身下了床,想打开手机给那人照着路,手指刚摸上去,那人已然走到行李旁边了。
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:
水声一直响,沈问津在一成不变的白噪音中渐渐有些困,眼睛阖上后就再没睁开,就这么失去了意识。
他回过神,也紧跟着冲了上去,俩人相隔几米,在大喇叭开始喊倒计时的时候跑到了场地边沿。
沈问津被这一声激了一跳,慢半拍地摆摆手,也不回头,一径往门口窜去了,边窜边说:“没,就是怕来不及。”
沈问津咬了下舌头,心道确实傻了。
他也辨不清是单纯怕迟到,还是有点躲着那个人的意思。
沈问津的眉毛重新蹙起来了:“你这声音怎么了?是不是感冒了?我给你拿点水?”
沈问津“卧槽”一声,弹射下床,下意识想叫齐客起来。“老板”俩字刚出口,忽后知后觉他俩不是一队,是竞争对手的关系。
好在它没持续多久。
向之不依不饶:“三分之二。”
他正准备放弃抵抗直接快进到五分钟后,余光忽瞥到自己那间房的房门动了下,而后有人穿得清清爽爽,从里边走出来。
沈问津轻动两下,才察觉到腿间有点尴尬。其实这是常有的事,但可能因着昨晚梦见了那人,这点尴尬就莫名有些变味。
他囫囵做了个梦。
他抿着唇,拉过被子重新躺下了,侧身等待着反应下去。
是齐客。
“不是洗过了么?”沈问津问。
不大的卫生间被俩人占得满满当当,俩人肩挨着肩刷牙洗脸。洗手台正上方挂着一大面镜子,沈问津一抬眼就能看见俩人的脸。
他试图用大开大合的动静把那点不自在甩掉,于是刷牙洗脸像是在打仗。等他捏着差点被扯破的洗脸巾丢进垃圾桶的时候,忽听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问询:
沈问津得以从这大块头的魔爪下逃出来,开始实施方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行为。
入睡时的最后一个念头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