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沈问津一五一十地说,“还剪过挺多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是呀。”向之说,“还得是咱这儿的伙食好,他胖了起码有三十斤了吧。但费列莱咋吃不胖?”
天边的火烧云向室内铺进了一点暗沉的红色,沈问津没来得及开灯,半边屋子就被暖融融却又不甚明亮的色彩侵占了。
“啥面?”
“我在你小区北门的荣荣面馆,来一起吃点?”
“什么?”沈问津一愣,随即摸了一下鼻子,承认道,“确实有点。”
齐客“嗯”了一声,沈问津继续道:“新哥的稿子每次都是从早到晚写一整天,扣字眼扣得很细。我来这儿了之后才知道,节奏之所以那么流畅,都是他一点点磨稿子磨出来的。”
“还没。”
比如……
沈问津在来松下客之前,某天中午发了失业微博,当天晚上上了热搜。齐客大半夜给他们打视频电话,在电话里吹了沈问津半小时,最后问他们同不同意自己挖沈问津过去。
他们从没见老板说过这么多话,吓个半死,差点以为老板失心疯,老板说啥他们都应好。
向之说至一半时,齐客的脸就瘫了,险些按上挂断键。然而下一秒,手机被沈问津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,青年冲着屏幕道:“向哥你继续说,别管老板。”
“好嘞。”向之皮这么一下很开心,把这件事完完整整讲了一遍,还模仿着齐客的语气和沈问津学了好几句,最后下了个定论:“齐哥当时肯定是喝酒了,不然哪来的那么多话。”
“真喝酒了?”和向之聊完,挂了电话后,沈问津还想再逗几句,遂抬起头这么问齐客。
齐客不吭声,冻成了冰雕。
沈问津啪地撂了筷子,笑成了招财猫。
密室
假期的时间过得飞快,七天流窜得像七小时。沈问津窝了三四日,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要上班的时候。
他俩吃过晚饭,启程回上海,又遇上堵车,到家时已近夜半。
屋子里悄无人声,客厅一片漆黑。虽还没有人睡,但大家都杵在各自的房间里处理事情。
他俩滑着行李箱一路往里走。沈问津即将进门时,袖子忽被齐客扯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沈问津回过头,低声问。
“你……”齐客顿了顿,措完辞,继续说,“饿了么?”
“你咋老想着大半夜给我投喂。”沈问津笑起来了,“我晚饭吃得可撑了,不饿。”
齐客点了一下头,又问:“明天拍密室是吧?”
“嗯。”沈问津拖着行李箱杆,“和莱哥度哥也说好了,我回房间后再斟酌一下,选个本。”
沈问津于两天前和齐客说了下次视频的主题——玩密室逃脱。
齐客听完他的想法,垂眸沉思了会儿,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如沈问津所料:“你不怕?”
“怕。”青年懒洋洋瘫在座椅上,转着笔说,“但就是这样才有节目效果嘛。而且玩密室的时候可以给自己下心理暗示说那些都是假的,再不济我从头叫到尾。”
况且你的气质可比鬼要冷,站那边都能让鬼认祖宗。他心道。“没事津哥。”小姑娘在旁边乐得花枝乱颤,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黄符纸拍在桌上:“这个是转运令。遇到指定人选的单人任务时,假如你不愿意去,可以用它,然后找人代你。”
店员推开了密室的门,三人鱼贯而入。
齐客挑着眉,又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密室……这种集体活动一般是主账号上的内容。”
下一秒,耳廓被人碰了碰,挂在耳后的系带掉了下去。
视觉被剥夺后,触感就显得犹为清晰。
费列莱终于摘了眼罩,重见光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