寓税于价。
取之于无形,使人不怒。
这种将税收藏在商品里的做法,简直是神来一笔。
扶苏也不禁叹为观止。
而且《管子·海王》有云:“令盐之重升加分强……千钟二百万……禺策之……万乘之国,正九百万也。月人三十钱之籍,为钱三千万。今吾非籍之诸君吾子,而有二国之籍者六千万。”
若是朝廷对盐进行专卖。
每升盐提价两钱,九百万人就能多收六千万钱。
而大秦可是足足有两千多万人。
这能多收太多税额了。
不过提价这个念头,在扶苏脑海刚一闪现,就立即被抛弃了,大秦眼下已民不聊生,再对盐进行提价,无异是饮鸩止渴,只会得不偿失。
大秦若是专卖盐。
根本就不用提价,甚至还能降价。
因为大秦专卖之后,没有中间商贾分利,就算降一些盐价,也会比现在的商税来的多。
“见予之形,不见夺之理,这便是管仲的高明之处。”扶苏惊叹一声,而后蹙眉道:“也正如嵇先生所言,商贾占利太多了。”
“而今天下疲敝,商贾该让利出来了。”
扶苏从席上站起。
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,思索着‘盐铁专营’的可行性,最终坚定的点了点头。
“朝廷专营盐铁,不仅能大幅提高财政,更能为民减负,虽没有发钱来的直观,却也是减负于无形了。”
“这个法子称得上是利国利民!”
随即。
扶苏就眉头一皱。
他若没记错,嵇恒对管仲的观点,并不算完全推崇。
扶苏沉思道:“难道盐铁专营,有很大弊端?”
“而且齐国推行管仲之法,却只强盛了一世,如此高明之策,不当这么快就夭亡,其中恐还有很多门道,只是现在我还察觉不出。”
“罢了。”
“明日便寻嵇恒问问。”
“大秦时局艰难,需得尽早破局。”
扶苏站定,朝书房外吩咐一声,再次坐回了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