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黄管家在许淙问起勉县的事情的时候,无意间说漏了嘴,原来孙大郎的信已经寄到勉县了,还给他回了礼物。但是渣爹居然说反正他们过几个月也是要过去的,于是没让黄管家把信和礼物顺路带过来。
气鼓鼓!
那可是会写诗的孙大郎!
他未来的好朋友!
坏爹!
……
王老夫人眨眨眼,转头小声地问着金氏,“慧娘啊,我刚才好像听到淙哥儿嘴里喊着,喊着什么‘坏爹’?”
“娘您没听错。”
金氏好笑地看着秋月怀里睡得正香的许淙,同样小声地回道:“您还记得前年淙哥儿周岁时候,闹着要换名字的事情吗?”
王老夫人莞尔,“怎么不记得,他爹给取的名字,他非不要。不过我也觉得淙哥儿他爹取的那个名不好,听着就不吉利。”
金氏没有附和,而是解释:“自那个时候起,淙哥儿想起老爷的时候,偶尔就会‘坏爹’‘坏爹’地喊着。儿媳想着老爷不在淙哥儿身边,若是我们极力不允,怕是过及必反,便也没有阻拦,随他去了。”
“拦什么呀。”
王老夫人抱怨,“淙哥儿他爹这么多年来,就没回过一次,他们父子两个没有见过一次面,淙哥儿心里有气,不是正常的嘛。”
“你就别管了,让他们父子两个折腾去。”
“你插手反而要坏事。”
金氏顺从地答应下来,“娘您说得是,儿媳先前还有些担心老爷知道了怕是要生气,影响他们有您这句话,儿媳就放心了。”
“他敢生气?”
王氏一听,拉下脸来,“人家做官他也做官,结果这都三年了,他还窝在那旮旯里。他若是敢怪我的乖孙,你就来找我,我看他哪儿来的胆子。”
金氏笑着答应。
许家的几辆骡车行得不快,毕竟车上的不管是上了年纪的王氏,还是不到三岁的许淙都不适合长时间的奔波劳累。就是年轻的金氏,那也是养尊处优,除了上次从京城回来就没再出过远门。
所以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,遇到大雨还会在驿站多留两日,等雨停之后才上路。有黄管家和在庐州聘请来的那位镖师带路,虽然偶有波折,但整体走得还算顺利。说来也是巧,这次金氏让人请的镖师姓钟,正好之前护送过他们一家回庐州,看到许淙的时候,还感叹他居然长这么大了,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襁褓里呢。
许淙听到这句话,立马眼前一亮。
到了休息的时候,他就缠着钟镖师,让他讲一讲他这些年天南地北到处走镖的故事,顺便问一问许家之前从京城回来的具体情形。
可惜的是,时间一天天过去,许淙故事听了一箩筐,但想要问的事却没有着落。因为钟镖师他们那次护送许家人回来,和金氏等女眷没有接触,她们身边时刻都有丫鬟跟着,钟镖师等人也是正人君子,从不乱打听。
许淙只好暗暗叹气。
路过江陵府府城的时候,因为前段时间连日大雨,导致前方出城的路被堵住了,通行缓慢。金氏考虑到众人已经连续赶了一个月的路,不管是人还是骡子都有些疲惫,于是便决定在此处修整几日,等路通了再走。
但问了驿站问客栈,居然没房间了!
金氏问道:“是何缘故?”
黄管家候在车外,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“回夫人,因为前段时间大雨,前方有座桥坍塌了,北上的商人不得不停在此处。”
“再加上乡试临近,此地又是江陵府的府城,所以各州的秀才们陆陆续续前来赶考。小的派人询问过,如今不管是驿站还是客栈,都住满了人,就连城外的寺庙也有挂单的。仓促之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