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初制定的粗略方案,就是让她们喜欢上美食。但现在看来却有些片面了,云伯父的这个办法就很好。人忙碌起来,自然就不会内心空虚,也就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到虚无缥缈的神灵身上。
姐妹俩的命运可解一小半。
剩下的那些,等他长大后就找个算命先生上门,跟云伯父唠一唠嗑。讲一讲姐妹俩嫁人之前都不适合与佛祖碰面,不然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等等。
这样就妥了!
打算好了的许淙,晚上美美地吃了一碗饭。
然后第二天正好是沐休,不但许明成放假,许淙也不用去上课。所以一早吃完饭后他就跟在许明成的屁股后面,催他写回信。
“爹,该写回信了!”
“许夫子和云伯父,肯定等急了。”
“不急不急,过两个月再回也无妨。”许明成悠然地带着许淙绕了一个圈,然后才在儿子气呼呼的表情下往书房走去。
一边走他还一边道:“淙哥儿,你云伯父真不急。”
许淙:可恶!
等他再长大一点,就自己寄!
不过现在还是算了,得蹭渣爹的回信,这样他就能够省下一笔寄信的费用了。寄信的费用虽然不是很多,但次数多了之后还是很不少的。更别说他这次还要寄两封,一封寄给石头,还有一封寄给云伯父和姐妹俩。
给石头的回信许淙很快就写好了,给云伯父的也写得很快,给蕙姐儿和莹姐儿的虽然斟酌了一下,但也没花多少时间。
写完之后,许淙就让出位置,趴在桌子上看许明成写。
他很少看许明成写字。
平时渣爹不是在看书就是在摸鱼喝茶,没怎么看他练字,或者是在许淙看不到的时候偷偷练了,反正看不见许淙就当他没练。
今天机会难得,许淙就认真地看。
许明成先写的是给许夫子的,是一些很家常的话,比如家里人都身体健康,请他们放心等等,然后再问候了族中长辈们。
至于写给云伯父的……
许淙:???
写的是什么啊?!
许淙看着渣爹跟医生开药方似的,刷刷刷一写一大片,而且还出现了好多扭扭歪歪跟蛇一样的东西,简直要怀疑人生了!
难道是在画符?
许淙没忍住问:“爹,你写的是什么啊?”
“看不懂!”
“这是草书。”许明成又蘸了一次墨,然后继续写,刷刷刷又是一大串许淙觉得是鬼画符的东西出现在纸上。
许淙:……!
“为什么要写草书?”
许淙不忿,“爹你说科举得用‘馆阁体’,也让我学馆阁体,但你为什么要偷偷学草书?”
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写!
淙淙看不懂!
许明成很快就写完了,然后放下了笔道:“草书是爹考中举人之后学的,等你将来考中了举人,爹也教你写草书。”
“往后你与同年、同僚们往来,便用草书。”许明成看着好奇地盯着信纸看的许淙,似笑非笑道:“等你做了官,看的是馆阁体,若写的也是馆阁体,得被人取笑了。”
许淙:……
感觉这句话是在内涵我,但没证据!
不过他很快找出了渣爹话里的漏洞,指责道:“云伯父的信,能看懂!”
没错,云伯父写来的信他昨天就能看懂,虽然和馆阁体不一样,但差别并不大,个别难以辨认的字通过联系上下文也能认出来。
许明成淡笑,然后拉开一个柜子,取出一封信给他,“瞧瞧吧,云尚书的草书天下闻名,你云伯父是得了他真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