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曾经的感情太好了,好到金菲雪忘记了,她除了是自?己的许阿姨,最上面?那一层,是程南柯的妈妈。
程南柯和自?己玩的时候肯定很委屈。
没少哭吧。
作为母亲的她,喜欢着金菲雪,又不喜欢着金菲雪。
她知道程南柯一旦接触这个女人,就会变得判若两人,拉扯十年就不能忘怀,少年少女的故事,当局者迷,可是她这个长辈是看得清楚。
金菲雪感受到许知君也?在紧紧搂着自?己,这样就够了。
足够了,该消失的金菲雪就应该彻底消失。
像块不合时宜的砖,塞哪都不合适。
“阿姨,今天不早了,我还是回?家吃年夜饭吧,妈妈包了饺子,一直在催,再不敢回?去她该生气了。”金菲雪扯出个笑容。
“现在就要走啊?你妈妈什么时候包了饺子,唉,等下,把你家里人喊过来也?行?呀。”许知君着急了起来。“我现在就去给你家里打电话。”她转身,习惯用家里的固定电话。
金菲雪笑而不语,轻轻叹口气,将预先准备好的红包放在程家的桌子上。
一共五万二。
她给自?己的妈妈也?塞了五万二。
一个没给出去。
一个也?没当面?给出去。
不能再留在这里了,她情绪要失控了。
金菲雪披着外套,就着夜晚的冷风,看着灯火明亮温暖的家,隔着门缝偷偷再望上一眼,便关门离去了。
程南柯。
抱歉,还是没有等到你回?来。
晚上九点。
漆黑的夜空准时燃起了烟花,满天星绚烂地绽放在空中,顿时,各式各样的烟花也?绽放,犹如流星雨璀璨。她从前总是苦恼烟花美丽而短暂。
但是程南柯为她准备的烟花,从不短暂。
每一年冬天都会为她燃烟花的程南柯。
金菲雪在今年的冬天后知后觉。
她随便在街头?找了个冷板凳,靠着,然后单手开了个易拉罐装的啤酒,冰凉下肚的感觉并不好受,但是金菲雪就想这么呆着。
从前在伦敦街头?的时候,她也?是这么做的,反正没人认识她,也?没人会找她麻烦。
她习惯坐在角落,看着那些热闹的人群,或者是看到些华人的脸,她喜欢去猜测这个人的家庭,看他的同伴是不是家里人,看他是不是也?一个人像她这样孤独。
程南柯回?到家之后,发现客厅清冷得可怕。
“她呢?”他刚从停车库一路跑来,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,却没有看到跑出来看烟花的金菲雪。
“她说?家里包饺子先走了”许知君的话还没有说?完。
撒谎。
都是谎言。
也?是这个时候,程南柯真正意识到,金菲雪无家可归了,那晚她小心翼翼地问,今年可不可以一起回?他家里过年的时候,他就应该明白。
因?为曾经的金菲雪只会想方设法把他拐回?家里。
其?实那晚,金菲雪,你也?从程南柯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。
虽然明白是不对?的,虽然明白是酒后情绪上头?的意外。
你下意识地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他回?家。
程南柯心像是被人掐住一样绞痛。
金菲雪脑袋也?有些迷糊,可能并不是酒精上头?,也?可能是她发烧感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