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起宣纸,透过烛光静静欣赏每一笔的走势,暗暗点头,惟妙惟肖。
果然天才是不分领域的,炼器易如反掌,丹青更是手到擒来。
可惜世上只有一个微生衔月!
正此时,房门被敲响,正是去而复返的司空摘星。
他捧着一包袱的珠钗罗裙,气喘吁吁道:“客官,都买来了。”
当然,气喘吁吁是假,但也真的够累了。这一天他就没休息过,是骡子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。
他甚至在心中暗暗怀疑这是不是陆小凤乔装打扮来整他的。
衔月见到他,眼睛一亮,拿着宣纸扑过去问道:“你来的正好。。。。。。怎么还买了衣服?”
“客官您给的实在太多了,我就看着挑了些。”司空摘星偷东西不为钱,自然不会昧下这几两银子。
毕竟他偷了她的衣服,也得给人家留一件不是?
衔月对他另眼相看,一掌拍在他肩膀上,赞赏道:“没想到你品味这么差,人还算不错。但你可能是太穷了才会这样想,这点钱不用替我留着的。”
司空摘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“客官,您人、真好。”
痒粉已经下在了她身上,等她脱了衣服,偷到这金缕衣就如探囊取物、易如反掌。
他平静下来,刚露出个笑容,就见衔月拿着宣纸凑上来,盯着他急切道:“你快看,你见过这个人没有?”
司空摘星见了那画,倒吸一口凉气,“这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衔月催促道:“见过没啊。”
他的笑容龟裂一刻,忍不住怀疑道:“这。。。。。。是个人?”
衔月深呼一口气,挤出笑容道:“你瞎了吗?这很显然啊。”
司空摘星哑然,用眼神说着你确定?
她重重收回手,狠狠瞪他一眼道:“井底之蛙,连画都看不懂。”
她低下头细细一看,眼睛、鼻子、耳朵,不都有吗?
没品的家伙。
没有足够的金钱熏陶,是这样的。
一锭金子都够买你的命了吧!逻辑自洽后,她没好气道:“那你知道什么地方能帮忙找人吗?”
司空摘星笑道,“知是知道,但你这画,大罗神仙来了也认不出,趁早死了这心吧。”
他自认为十拿九稳,对付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不手到擒来,如今也懒得装了。
这画,他喝醉了拿脚画也画的比这像人。
衔月气急,刚想踹他,转过身却忍不住惊恐道:“你、你!”
一种灼热钻心的麻痒意忽的爬上来,司空摘星心下顿生不妙之感。
不会吧。
他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,果然是密密麻麻的红斑!
不是下到了她身上吗!
司空摘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,他怎么可能会做下错药这种蠢事?
微生衔月惊叫一声跑远,指着他大叫道:“你、你不会有病吧!”
司空摘星易容下那张脸青白交加,世上怎会有如此倒打一耙之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