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行颂并不动容,带着他回房间,冷淡得连解释都没有一个。
喻湫哭得伤心坏了,嚎啕抽噎着,在看到卧室里的床的那一刻,他吓得就快心梗,哇地嘶嚎起来,求生欲爆棚地伸手去扒拉门框,乔行颂感受到阻力,转头看了一眼,登时对他这个行为十分不满。
他撇开喻湫拽门框的手,握着他的手腕,森然警告道:“阿湫,再弄伤自己,我会收拾你。”
喻湫哭得更大声了。
乔行颂带着这个嗓子里栓了喇叭的小猫进了浴室,开门的时候轨道门随着他的力气重重撞到墙壁,发出巨大的一声撞击声,也给喻湫的哭声撞得没了。
不知道是发现了原来乔行颂不是想强上他,还是被那一声鲜少见乔行颂带着脾气弄出来的声音吓到了。
总之没了声儿。
乔行颂把他放在浴缸里,喻湫就站在里面,手足无措。
这一场景倒是像乔行颂七岁那年把他带回家,说要给他洗个澡的场面,那会儿小土豆一样大的小孩儿站在浴缸里,也是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只是这会儿哭花了脸。
乔行颂想到这,沉了眸。
喻湫是他救的孩子,喻湫是他取的名字,自小作业是他辅导,饮食起居是他照顾,生病、失意都是他陪在身边,喻湫是他养大的,他把喻湫养得那么好,喻湫却要想方设法离开自己。
他承认自己工作后确实是没有很多时间陪伴喻湫,一个在读书一个在奔波,见面只有假期。
喻湫从小依赖的只有他一个人,所以因为常见不着面而忐忑难受,忍受不住想要分手,是他的错。
可喻湫应该给他一点时间。
他保证过自己拍完这部戏就会好好陪伴他。
他明明保证过。
乔行颂越想,脸色就越阴沉,喻湫也越害怕。
片刻,乔行颂敛下外露的情绪,随便找了个牙膏盖子,洗干净又甩干水珠,对站在浴缸里的人说:“裤子脱了。”
喻湫已经哭得懵了,现在有些呼碱,手脚发麻,总一阵一阵的抽气,脑袋也轻飘飘晕晕的,待乔行颂说过话后好几秒,才抽噎着解裤腰带,乖乖地把所有下装都褪下。
棉质的裤子堆在他的脚踝,白嫩长直的腿有些哆嗦。
“衣服撩上去。”乔行颂一手盖子一手试纸,命令道。
喻湫茫然地打量着乔行颂的这行头,又抽噎着咽了两下口水,才用麻木的手勾扯起挡住腿的衣摆,下意识地咬住衣摆,露出薄肌腰线,像只伤心透了却还是只能任人宰割的羔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