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衣服,想为她披上,可手足到了半空,又不知这女子的衣服该怎么穿戴,僵在那里,眼神来回躲闪。
青鸾见状,愈发恼怒。
对着他膝盖便踹过去,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敢做不敢当是吗?”
一脚正中红心,踹在薛乾受伤的地方。
他疼得吸了口气,面上强撑着无奈的笑,“姑奶奶,在下向您保证,这真的只是个意外……”
青鸾眉毛一横,“所以,你是不打算负责是吗?”
薛乾噎住。
青鸾见状,更怒,“好啊薛大侍卫,今日我算真正看清你了,你竟是这种人物。”
她夺门而去。
薛乾抓着那衣衫,看着她月下离去的身影,想追,却又不敢追。。
直到那木门狠狠撞在门框上,发出尖锐的撞击声,震得那床前的烛火明灭,他才猛地一激灵。
面色渐渐灰白。
完了。
他得告诉王爷去了。
……
芝兰殿。
枯坐在桌前,左右手对弈的兰溪,看着那不相伯仲的黑白两子,缓缓陷入沉思。
滴漏声声,夜色沉沉。
檐外的鸦群,偶尔追着烈风,振翅飞过层楼,又隐入乌云与月色之中,徒留下凄婉哀绝的背影。
那紧闭的殿门,忽然被大力敲响。
兰溪眉头微皱。
手中执着的,那玉石做的黑子,一个不差,抖落在棋盘中,打散了白子的布置,正好破开这纠缠不休无处下手的棋局。
“娘娘!您睡了吗?奴婢是青鸾!”
少女喘着气,急促道:“奴婢有要事要向您禀报。”
腮雪和凝霜都已跟着兰家军出了宫,去宫外盘查絮儿的踪迹。
芝兰殿的其他人,兰溪并不适应她们的伺候。
所以主殿内,如今只有兰溪一人。
听到动静,兰溪收了棋盘,披上外衫,快步来到殿门前。
素手一拨,拨开那挡门的门栅。
眼底,则染上了些忧色。
青鸾年纪虽小,但做事向来沉稳,若非出了什么不能掌控的大事,绝不会临至午夜过来敲她的房门。
推开门,看到那一身只余亵衣,满身霜色,面容狼狈憔悴,唇边还沾着血色的少女时。
她身形狠狠一震。
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意蔓延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