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逃跑时,学校加固了围墙。她翻不过去,于是将写满求救信息的纸条扔给路人。路人站在墙外,将她的纸条撕碎了。
天台在七楼。
宁粟好恨啊,宁贸安嫌她学美术浪费钱,争执下将她送到这里。他现在做什么呢?应该和阿姨哄着弟弟喝奶吧。
六楼最后一级台阶,宁粟听到身后骤然加快的脚步声,拼命抬腿。
脚尖撞到栏杆,她身体失衡——
跌入一个温暖的,带着些许熟悉气味的怀抱。
“洗澡时用了下你的香皂。”
谈飒俯身将宁粟放到地上,蹲在她身旁:“你也不至于气的跑出去吧。”
宁粟愣愣看着她。
谈飒将眼镜摘下,塞到宁粟手中,轻声嘱咐:“这个很重要,带回宿舍去。”
她起身,对着熊栎说:“晚上好啊教官。我刚刚将天台的门踹坏了,给我第三次警告吧。”
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金檬后退几步,冲刺,抬脚踹上大门。
“嗷!”她抱住发麻的腿,单脚在地上蹦来蹦去。
“门外没动静了。”舍友扶住金檬,让她坐在床上:“你没有宁粟的本事,还是省省力气吧。”
金檬缓了片刻:“别扭鬼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几次三番被抓了。她就是个蠢蛋。”
金檬起身砸门:“放我出去!狗屁熊栎,有能耐来打本姑娘!”
舍友拉住她:“你疯啦,还嫌被打的不够惨?”
砸门声传来。
舍友看看双手都被按住的金檬:?
声音来自隔壁,还有隔壁的隔壁。
“放我们出去!”
“凭什么关着我们,成绩差就不是人吗?”
“我们要尊严!我们要自由!”
金檬甩开舍友,加入进去:“我们要尊严!我们要自由!我们要吃饱饭,要睡的软!”
舍友没再拦她。
宿舍没有窗户,夜或许很长。
眼角有些痒,她抬手摸到一片湿润。
砸门声持续很久,引来多位教官。
喧嚣最终归于沉寂。
宁粟抱膝坐在地上。宿舍漆黑,没有开灯。
她手里攥着眼镜,几度将它放到地上又捡起。
重复几次后,她突然痛哭出声:“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我再也不跑了。”
“我错了,放过我吧!”
记不清第几次被踹倒在地。熊栎仰头,眼神惊恐,犹如在看一头恶魔:“啊!我的肋骨断了。”
“没关系啊,我可以帮你治疗。”谈飒抬脚:“是这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