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安帝与沈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,容貌有着六七分相似。只是,不同于沈羽的温润,晋安帝更显成熟,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帝王之风。“既然燕飏哥已经与陛下说了。臣女便不在多加赘述了。只是,臣女想要的,陛下不一定愿意给。”池鱼眯了眯双眸,笑道。晋安帝细细地打量着池鱼,多年不见,昔日张扬的小女孩已经成为了一个小狐狸,“那还是要说出来,朕才知道愿不愿意给啊。”“臣女想要郎城全部兵权,加封武职。但这只是此次立功所求。”池鱼深吸一口气,一鼓作气说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,顿了顿又道:“若是陛下再想要臣女接下先帝私兵之事,臣女希望,若是臣女成功寻到私兵。臣女可以统领这两万私兵。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答应。”晋安帝眯着凤眸,手指轻轻敲着书案,迟疑道:“前一个条件朕倒是可以答应。只是后面那个,朕怕是不能答应。”“为何?”池鱼微微坐直了身体,反问道。其实池鱼心里也猜到几分,只是还是想听听晋安帝如何说,才好看碟下菜。晋安帝耐心解释道:“你也知道,东晋百年来,从未有女子做官,更别说入军营。允你入军营,朕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朕不知道要被朝中的老顽固们数落多少日。若是,再予你这两万兵权,他们怕是会寻死觅活逼着朕收回诺言。”“再者,朕知道你的野心。也从你年纪轻轻便带出郎城军这只虎狼之师,知晓了你的能力。朕虽信得过你。只是两万兵权,朕还是不能随意给你。”说来说去,就是不愿意放手罢了。且不说,如今朝中无人可用,也只有池家人有能力接手被驯化的军队。再者。皇家如今与池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池家不会反,也不可能反。若是晋安帝想要讨个安心,这只军队早晚会交予池家人管辖。说到底只是看池鱼是一介女流,不相信她罢了,也不想与朝中的那些老顽固过多纠缠,费尽心力。还不如以最低的代价换取池鱼的效忠,反正池鱼要想在男子当政的朝廷博出一条出路,还是要他给予机会。池鱼自然知道晋安帝的所思所想,既然她要做这第一人,这些都是要受着的,不破不立,她相信只要有人一马当先,便会有人前仆后继,以后也不必再看别人脸色。那她多出一点血也无妨,以利益博取利益,就看谁能笑到最后。她深吸一口气,双眸直直地看向晋安帝,明亮的眼神认真而又笃定,她缓缓开口道:“那不如臣女与陛下打个赌如何。臣女接下先帝私兵一事,陛下也可借此事考察臣女是否有能力统领军队。”“若是臣女在两年之内寻到私兵,陛下便将兵权交予臣女。若是,臣女在这段时间内未寻到私兵。陛下可以收回臣女的郡主之位,封地,以及郎城的全部兵权。如何?”她赌上了她的所有,放手一搏。只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。但是,她有信心,能完美完成赌约。晋安帝闻言,抚掌大笑道:“哈哈哈,不愧是池爱卿之女,有胆色!”说着,又笑着喃喃道:“池爱卿真是,生了一窝狐狸。”池鱼的话,成功让晋安帝心动。无论输赢,他都是不亏的。那大可以一试,说不定,池鱼会为他带来更多惊喜。晋安帝又道:“朕允了你的赌约。而且,朕再额外予你其他官职方便你随时查看卷宗。只是,明日朕要在早朝之上宣布予你官职之事。到时候,那些老顽固,可就要你一个人去对付了。”池鱼轻笑一声,还说她是小狐狸,晋安帝也不逞多让,这便将难题推给她了,只是,为了兵权官职,她也不在意这些便是了。再者,她这边,又不止她一个人。“臣女明白。”池鱼应道。……池鱼离开皇宫以后,只差人回去知会了一声,并未回家,而是与沈羽去天牢见了张景与随着废太子逃出的太监。只是张景一直不松口,而那个太监也在数日前因受不了日□□问,自尽于牢房之中。池鱼一直呆了许久,直到夜里才赶在自家宵禁前回了家。虽然定国公与姜娇玉思想还算开放,却在晚归一事上管得很紧。一来,兄妹两人年少,玩心重,夜晚又是茶楼酒肆等地最为欢乐之时。虽然不完全禁止两人出去玩,却还是要有个度。同时,也断绝了两人去那些风花雪月之地的念想。二来,两人每日卯时二刻便要起身练习基本功。要保证充足的睡眠。现在想想,这两条好像都是专门针对池鱼的。因为池谨的生活作息与老人无异,既不贪玩也睡得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