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歌在看见江致远神色不悦地离开后,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。“小姐,咱们还要去给老夫人送药膳吗?”身后丫鬟的声音让江之歌一愣。江之歌收回目光,脸上恢复淡漠:“走吧,去老夫人的院子候着。”如今江书婠出嫁,江之遥毁了脸,她得了老夫人的默许后,便经常去老夫人的院子伺候。这药膳是她亲手熬的,当然要送去给老夫人。她吃不吃是一回事,但是让她看到是另一回事。定远侯夫人在听完定远侯的话后,眼底闪过一丝疾色。“既然已经胎像不稳了,便让她彻底没了吧。”定远侯说完后,脸上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忍。定远侯夫人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,只是起身微微福身:“妾身明白。”她垂下的眼里带着满意。当初她虽然心疼常滢肚子里的孩子,但是在她故意摔倒将罪名推在教习嬷嬷头上后,定远侯夫人便没有饶她的心思。淮儿已经因为此事同自己有了隔阂。原本她哄着淮儿将心思都放在朝政上,如今因为常滢这么一闹,淮儿一直守在她的院子里,丝毫不移步。想到这里,定远侯夫人的嘴角一跳,满脸狠厉。“夫人。”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丫鬟缓步走来,她声音甜腻尾音微拖,好似猫儿的尾巴,扫在人的心尖上。定远侯夫人上下打量一圈她的身材,随后满意地点头:“抬起头来。”丫鬟小心翼翼地抬起头,一双媚眼秋波盈盈,媚态横生。一张樱桃小嘴粉嫩饱满,让人看了只想一亲芳泽。定远侯夫人看着越发满意,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感慨的丫头,让男人看了可如何是好?“今日你便随本夫人去看看滢姨娘吧。”丫鬟微微俯身:“是,夫人。”定远侯夫人看着她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丫鬟怯声道:“回夫人,奴无名,还请夫人赐名。”这个女子是定远侯夫人派人专门买来的,是自小便培养出来的。原本像她这样的女子,在定远侯夫人最看不上的。可是如今,常滢将自己儿子的心牢牢的抓着,她没办法为之。“那便叫送秋吧。”“是,夫人。”周淮此刻坐在院子的石椅上面,面前的美人椅上躺着一脸柔弱的常滢。周淮满脸认真,为常滢画像。院子里一片安静,二人偶然对视,眼神都好似在拉丝一般。“夫人。”院子外面丫鬟的声音让周淮的手一停,随后脸上变得面无表情,继续画着手里的画。“是夫人来了。”常滢脸色快速的一变,想要起身行礼。周淮察觉后,忙开口:“滢滢莫动。”定远侯夫人走进来时,便听见自己儿子的话。心中一瞬间的酸涩。一直等她走到周淮面前,周淮才面色不虞地起身:“母亲。”常滢看着定远侯夫人:“夫人。”听见常滢的话,定远侯夫人冷冷地睨了一眼她一眼:“淮儿,你父亲要见你。”周淮的神色微敛,随后看了一眼常滢。看他这般不放心的样子,定远侯夫人心中一怒:“我能对她做什么!”“淮儿,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母亲寒心。”“你从小到大,母亲什么不是为了你着想,你这般在意她,她若是有什么礼数不合适旁人定要先议论你。”定远侯夫人苦口婆心,说得后面甚至声音中带着哭腔。周淮的眉宇缓缓松动:“母亲,孩儿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常滢看着周淮的态度有变化,眼底闪过一丝狠意:“世子。”她起身跪在地上:“是妾身不好,让夫人和世子之间产生误会。”“原是妾身无用,护不好肚子里的孩子。”“滢滢!”周淮忙走到她的身边,将她抱起来,“同你有何关系。”“是那个恶仆妇仗势欺人,才让你受委屈。”“差点伤了我们的孩子。”周淮说这话时,看向自己的母亲。定远侯夫人心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。“淮儿。”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压制。周淮面上露出隐忍。“你这般为她失智,就别怪母亲将她赶出去!”“母亲!”“够了。”“如今你身边没有人伺候,送秋是母亲身边的人,现在给你抬做通房,在滢姨娘身子不方便的时候,也能贴身伺候。”定远侯夫人的态度强硬许多,根本不看常滢。常滢在刚看见跟着定远侯夫人身后的送秋时,心中便有了警惕。现在听见她的话后,脸上更是闪过抗拒。“世子。”她小声地叫了周淮一声,随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。看着常滢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样子,周淮想都不想就拒绝:“母亲,儿子身边不缺人伺候。”他刚说完,便听见定远侯夫人道:“若是你不收下送秋,那滢姨娘便由母亲亲自照看。”“她身子这般孱弱,摔了一跤差点把孩子摔没了,还是跟在我身边放心些。”周淮忙侧身将常滢遮住:“母亲,滢滢自然有丫鬟嬷嬷伺候,哪里要劳烦母亲。”定远侯夫人也没了耐心。“淮儿。”她声音沉了些,“你要知道,常滢不过是一个姨娘,若是你再为此对母亲不敬,母亲便不会容下她。”“她让你变得这般不孝不义,终究是祸患。”周淮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,此刻也不敢再说什么了。最终只能抱歉地看了一眼常滢:“儿子听母亲的。”定远侯夫人满意点头:“剩下母亲会安排,你父亲还等着你。”“你先去吧。”周淮面上挣扎。常滢看清后,对着周淮摇头,示意他赶紧去。她这般懂事的模样,让周淮心中更心疼了。:()姣色盈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