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情景,仕女们面面相觑,有不嫌事大的多嘴道:“不会是元昇养在这儿的美人吧。”
庾仙儿一听这话立马气急,“你们到底是谁,为何要偷听我们说话,快说,否则别怪我的马鞭不长眼。”
杜初月暗道她若说出实情,不知会不会更加惹恼她。
犹豫之间,庾仙儿手中的马鞭已经出手,她当即向后一偏,虽躲过大部分力道但也被鞭尾扫中手背。
“娘子,可有事?”
紫檀急忙向前查看,杜初月的手背上已经显出一条深长血痕。
“还不肯说吗?”庾仙儿得意道:“那待会我这鞭子招呼的可不止你的手了。”
紫檀见庾仙儿如此跋扈早已不满,当即喊道:“不说又怎么样?你又是谁,我家娘子为何要告诉你名讳?!”
庾仙儿娇目怒瞪,登时挥舞长鞭朝她们主仆劈来。紫檀立刻推开杜初月,脚踩石桌,借力翻身到庾仙儿身后。
她右肘一推,左手又将她一按,两三招之下便叫庾仙儿的长鞭脱手,将她制服在了手下。
庾仙儿像个熟虾一样被紫檀按住,只能低头躬身地喊:“你们好大胆子,竟敢如此对我,知不知道我家阿爷是谁!”
贵女们见她如此狼狈,早已吓得花容失色,也无人替她说出她阿爷到底是谁。
她又朝杜初月喊道:“快叫你这贱奴放手,否则我叫我兄长阿爷要你的命!”
杜初月不置可否,紫檀手下用力,庾仙儿顿时失声尖叫起来。
“精彩,精彩!”
这时,花园高墙上忽然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。
众人循声望去,花园的院墙上正跨坐着位帽上簪花的年轻郎君,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。
那人拍着手掌道:“没想到啊,溜出来喝酒,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。”
接着,花园正门迈进来一行人,从衣着上看都是些弱冠之年的青年贵胄。
跨坐在院墙上的男子朝下方笑道:“二郎,你说精不精彩?”
那行人中走出一人,头束玉冠,身着墨绿圆领长袍,面如无暇白玉,长眉斜飞入鬓,一双花瓣似的桃花眼天然风流,但却时时透出股不耐。
杜初月一望,那人的额头上系着素色抹额,似是孝服配饰。
他神情懒散,站在池边阑干旁相望。
院墙上的男子飞身到他身边,“二郎,你家岚庐今晚好热闹啊。”
这头庾仙儿喊道:“元昇,快叫你家里的这两个贱婢放开我!”
那行人穿过竹林小道往这边来了,杜初月站在石桌边,瞧见那雍州世子一身月华,穿梭在竹林间。
她示意,让紫檀先放开庾仙儿,这一松手,庾仙儿便跳到另一侧,揉着肩膀狠视俩人。
稍许,元昇一行人到了水台。
见这边这么多人,元昇先慢条斯理质问道:“庾二娘子,雍王府丧事未毕,你怎敢到我家的地方来摆席宴客。”
庾仙儿先前嚣张不已,如今面对这雍州世子倒显得乖巧得很。
“我们在城里闷久了才想借你的地方消遣一夜,再说你们不也是偷溜出来喝酒玩乐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