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房梁上看看可有异处?”
紫檀依言照做,翻身跳上房梁,不久身形一顿,摸出手巾在木梁上擦拭。
她跃落在地,将手巾递给杜初月,“娘子请看。”
只见手巾上有团黑色的污迹,像是某种弹药烧掉过后留下的草木灰的痕迹。
想来这便是那股黑烟的来处。
那“邪祟”被老和尚用内力震伤所以才会施展障眼法逃跑,但近几日王府戒备森严,她是如何混进来的呢?
杜初月脑中一醒,这之间恐怕还有自己的功劳,她怕是跟着献舞的乐姬们进入王府的。
“走吧,先去小院看看。”
杜初月到了女伶们安顿的小院。
院门紧闭着,她推门而入,不想刚开个门缝就如叠罗汉般从门后接连跌出若干女伶。
夜晚甚凉,她们却只着单衣,杜初月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有乐姬答道:“我们原本是要就寝的,忽然听见了一阵哭声,大家不敢出门也不敢躺下,就想着在门后听听外头有什么动静。”
杜初月叹道:“已经没事了,你们穿这么少,若是着凉可怎么在谢宴上献舞?”
她将女伶们都招呼了回去,看着她们上了各自的床,又让紫檀清点女伶们的人数。
发现靠近门口的那张床空着,杜初月质问道:“这里住的谁?去哪了?”
话音刚落,院门外另进来两名乐姬,穿着常服,共抬一口木箱,见着杜初月便将那木箱放下,跪倒在地。
杜初月狐疑道:“你们才回来?”
堂间有其它乐姬帮她们解释,“世子说要看剑舞,她们俩是回岚卢取剑去了。”
杜初月目光扫去:“可是如此?”
“回娘子,确是如此,我们本去岚卢取了剑,路过花园时听见了哭声,我们吓坏了就躲去了灌木丛下,等哭声停了才敢出来。”
杜初月见她二人身上果真沾有草泥,让紫檀将木箱打开,里头确实是一箱的剑。
“即如此,你们快些去歇下吧。”
杜初月嘴上这么说,暗地里却朝紫檀使了个眼色。
那两人起身进屋,要路过紫檀时,紫檀旋身一闪,将她们的手臂一左一右捏住,手指搭在其脉搏之上。
两名乐姬面露惊诧,倒是没有任何抵抗之举。
稍许紫檀收了手,笑道:“你们身系王府谢宴,我帮你们看看有没有被吓坏身子。”
她又对杜初月道:“这两位乐姬身子健朗,不会耽误谢宴。”
杜初月道:“那就好,你们早些歇下吧。”
一行人神色如常地离开,待出院门紫檀便低声说:“娘子,奴查看了院中之人,没有发现谁受伤。”
杜初月低嗯一声。
不是她们,那就是借助王府之人的消息才混进女伶之中得以进府的人。
可如此折腾一番,这背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