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谢无陵一双寒眸注视着,谢吏硬着头皮开口:“如夫人说,她以后不会送了。”
谢无陵听了这话,眉峰忽而皱起。
他面无表情地打发掉了谢吏后,继续伏案处理要事。
只是不知为何,他执笔时总能想起洛九娘红着眼,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片刻后,他干脆放下笔,披上大氅,去了不远处的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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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九娘从小厨房回来时,阿月已经为她打好了洗澡水。
大夫吩咐过,洛九娘的簪伤不能碰水,这几回洗澡都是阿月亲自伺候的。
“如夫人。”
阿月探了下浴桶里的水,“水有点凉,奴再去给您打点热水来。”
洛九娘被热水氤氲得脸色醉红,她半阖着眼,神色迷离地嗯了声。
阿月离开房间,片刻后,脚步声重新响起。
洛九娘猛地睁开了眼。
辨别出脚步声后,她又闭上了眼,将湿透了巾帕盖在脸上。
“阿月。”
她软软地喊了声,“帮我捏捏肩膀。”
对方没有回答。
脚步声慢慢靠近。
洛九娘心脏怦怦跳动着,直到一双温凉的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洛九娘身子轻颤。
敷在面上的丝巾被人掀开,她对上了一双浓黑深沉的眸子。
她看见谢无陵喉结轻滚,眸低夜色翻涌。
“郎君。”
洛九娘故作惊讶,随后她慌乱起身,想遮住身上的光景,却被谢无陵揽住腰肢,直接抱出了浴桶。
谢无陵抱着洛九娘到了床边,倾身压了下来。
都说混迹在军营里的人,身上常年带着一股血腥与汗液的臭味。
但谢无陵不一样。
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,不浓,混杂着一股草木香,倒意外地好闻。
“郎……唔。”
洛九娘张了张口,却被谢无陵大手捂住了嘴巴,所有的话咽回了喉咙里。
从赵翦出事到现在,她与谢无陵已有两月未同床。
素了这么久的男人,行事难免粗鲁了些。
当然谢无陵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,对她也从未温柔过,只图自己爽利。每每此时,洛九娘只能暗自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