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把关系定死在双方交换上,他不愿意因而扯出麻烦的感情是非。
尽管谢昭君更像狡猾的冷血动物,看自己的眼神和看桌上那瓶芍药没什么区别,可有些事情,还是说明白点最好。
谢昭君说:“既然之后大概率没机会偶遇,那能不能请你上门来做家教?”
听到他这么讲,裴京郁惊呆了,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好哥哥?
大半夜在外面辛辛苦苦,只为了弟弟第二天能交上课外作业。
反正自己最近不太忙,裴京郁谨慎地问:“总共要几天?”
“我弟来我这儿住五天。”谢昭君道。
他没有狮子大开口,颇为合理地商量:“关于你要来多少趟,看你等下弄几次。”
话语里不带一个脏字,裴京郁却难以忍耐,认为这个人满口污言秽语。
现在骂过去又要吵个没完没了,他随即冷冷地轻笑了声。
他的表情保持着高傲,与谢昭君对视时,眼底含着审视和玩弄的意味。
半晌后,裴京郁轻佻应声:“那你好好表现。”
他不肯处在弱势:“要是努力一点,说不定我天天来。”
洗手池台面洁白干净,起初整齐放着洗漱用品,后来两人的手机叠在一处,如今统统被扫到角落。
裴京郁被轻而易举地抱到台面上,家具定制时尺寸做大,原意是想日常能够多摆点东西方便拿取,这时屋主本人被放了上去。
这块角落对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来说,饶是裴京郁再如何清瘦,都显得有点不够,他不得不屈起长腿弯着膝盖。
身后就是一大面玻璃,此时蒙了层白雾,他衣衫本就被打湿得半透,这时无意靠上去,后背的触感冰凉冷硬,使得他颤栗起来。
几乎是条件反射,裴京郁敏感地想往前缩一缩。
然而他的身前就是谢昭君,高高大大地挡在那里,他这种躲闪的动作仿佛是主动往人怀里钻。
裴京郁意识到这点,紧接着就难为情地僵住了,宁愿和玻璃擦来擦去。
当他试图挪回去,谢昭君却抬起手,搭在他的腰侧。
这不是对方该碰的地方,裴京郁有些愣,紧接着就要警告性地瞪他。
可惜他这个时候三心二意,没来得及迅速示威。
而那只手并没有占什么便宜,甚至没完全贴紧,纯粹做了个制止性的动作,再把裴京郁往桌沿这边拉了回去。
与此同时,谢昭君后退了半步,裴京郁倒是不用委委屈屈地挤在玻璃旁。
裴京郁想拿住点什么,修剪圆润的指尖挠过光滑桌面,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,让自己能够支撑,抑或借此发泄。
再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已经攥紧了谢昭君的衣服。
这件衣服确实没有被自己弄脏,也没有被水花溅到,但无法掩饰今夜的混乱和越界。
上好的布料皱成团,根本不能直视,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捏过也揉过。
被薄茧摩挲着缓慢蹭过,裴京郁咬住牙齿,视野朦胧之际,忍不住仰起脖颈。
但他没有去瞧谢昭君,宁可偏过脑袋抵着墙壁,始终不肯发出半点声音。
从这块台面下来的时候,裴京郁也没让人抱,软着腿慢吞吞赤脚站到地上。
谢昭君在旁边洗手,这次他趁机询问:“需不需要我出去一会儿?”
看他变得轻快又疏离,谢昭君道:“不用,我是付出劳动,你这样搞得我在享受。那谁该拿报酬?”
裴京郁:?
虽然不太服气,但听着好有道理啊?
他继而打量谢昭君的形象:“待会儿帮你拿一件新衣服?”
“刚才哪个人说不能借来着。”谢昭君翻旧账。
裴京郁道:“我有一件没穿过,你这个子可能正好。到底要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