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风啧声:“我早说了,她灵力不低。瞧瞧,这遁逃的本事,跟我差不离。”
他手指紧紧蜷起,站在门畔,问:“我要学术法。”
“你?”南风打量他两眼,摇摇头,“你没那根骨。”
顿了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,“哦”道:“忘了说,上来的这条路,有不少邪祟。那些邪祟感应灵敏得很,先前你带着她,它们知道她是术者,所以没敢靠近。现在的话,你要是再不走,待会被邪祟吃掉,我是不会管的。”
沈清越冷眼以对。
“南大祭司的逐客令当真与众不同。”
“是逐客令不假,毕竟目前你我已无话可说,”南风优雅地把烹好的茶倒入杯盏,“但邪祟能要你命也是真。你要是不信,尽管试试。”
沈清越阖目一瞬,向舒青窈离开的方向而去。
过了片刻,南风才放下舀茶的长勺。
看向窗户下悬着的骨风铃,他淡淡一笑。
“桓蘅,答应你的事,我做到了。”
又看另一串,尚未系上骨片的新风铃,神情几分迷离。
声音含着无奈的笑意:“师父,我们应该会很快见面了吧。”
*
下山路上。
南风果然不是危言耸听。
舒青窈走得极快,沈清越沿路前追,却连她一丝香息都捕捉不到。
夜深雾重,本就山瘴浓郁的密林越发缥缈,他很快失去了方向。
想起南风说的“邪祟”,他伸手摸到腰间防身的软剑。
幸而上次见舒青窈用银丝摩擦黑金断刃诛杀妖人后,他找裴言要了把黑金软剑,否则待会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,落得个被分食的下场。
“被分食……桀桀……分食好呀……”
“又有新鲜的肉……”
“好久没吃新鲜的肉啦……”
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的,不怀好意的声音。
沈清越敛眸,将黑金剑横在身前。
“快看快看……是剑诶……”
“真的是剑……”
“我好怕哦……嘻嘻……”
“吃掉他……吃掉他……吃掉就不怕啦……”
“对~像当年吃掉那个女人一样……吃掉他……”
“唔……他们气息好像……是母子吗……”
“是母子~是母子~”
嗡嗡说话声越来越近,似在耳畔,不断回响。沈清越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生了翳,什么都看不清,但心跳却越来越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