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没说话,似乎是在犹豫。
顾浮亲了亲他的脸颊:“想说什么就说。”
傅砚:“你可知魏太傅?”
顾浮:“听说过。”
“魏太傅身份不低,对如日中天的李家又忌惮颇深,是我防着李家做大最好用的棋子,甚至我也经常利用他打压李家。”傅砚说得脸不红心不跳,就好像被他打压的不是他大嫂的娘家一样。
“除他以外还有不少人……不以皇后之名,这般别开生面的女子书院定会惹来数不清的非议,让书院比现在更加艰难,可皇后的名义也并非万能,若不定个无害的立院之本,必会叫有心之人猜忌,且此事一旦失败,之后你要是再想以别人的名义建立女子书院,定会被人疑心这背后有皇后的手笔,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。
“他们会想,这所书院若仅仅只是一所普通的书院,皇后为何如此执着,进而愈发觉得不妥,为此死谏也不无可能。
“不要小看那些朝臣,他们固执起来简直能让人恨不得杀之后快。”
傅砚的话让顾浮陷入沉思,片刻后,她摇了摇头,叹:“还是再想想,有没有第三条路吧……”
事关重大,她不想赌。
顾浮满脑子官司,不去练箜篌也没纠缠傅砚,就这么坐着发呆。
突然,傅砚轻轻地“嘶”了一声。
顾浮迅速回神,看向傅砚,就见傅砚收回手,藏进袖子里。
顾浮朝他伸手:“拿出来我看看。”
傅砚垂眸,过了一会儿才把手伸出来,说道:“没事,就是被茶水烫了一下。”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顾浮看傅砚指腹通红,让他坐着别动,自己跑下楼去冰井那取冰,泡水给傅砚浸手
傅砚看顾浮为自己跑上跑下,还去找一叶要烫伤的膏药,全然没了方才发呆时的满脸凝重,暗自心想:娇气就娇气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