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英小说

第204章 往昔温暖难掩当下彷徨（第1页）

午后的烈日毫无保留地倾洒着光芒，学校操场仿若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炉，滚烫的塑胶跑道升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，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变形。往昔这个时候，操场上满是青春跃动的身影，打篮球的男生们挥洒着热汗，身姿矫健；跳绳、踢毽子的女生们嬉笑打闹，活力四溢。可如今，空荡荡的操场只剩苏南秋和沈墨清两人，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，偶尔传来几声夏蝉的嘶鸣，更衬出这份寂静的沉重。苏南秋和沈墨清并肩坐在看台上，微风拂过，却带不来丝毫凉意，反而裹挟着闷热气息。苏南秋的目光缓缓扫过脚下熟悉的跑道，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那些忙碌又充实的清晨。天还蒙蒙亮时，她总会怀揣着单词本，睡眼惺忪却又怀揣希冀地奔赴操场，在跑道旁寻一处角落，伴着初升朝阳的微光，大声诵读单词，努力把每一个发音都念得精准。彼时，沈墨清也会默契地出现，有时还会带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，轻轻搁在她脚边，打趣道：“背单词配豆浆，营养又醒脑！”两人相视一笑，而后一同沉浸在知识的海洋，单词背诵声与彼此的鼓励声交织回荡，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。课间十分钟，更是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。下课铃一响，两人便如脱缰野马般冲向操场，手牵手漫步在跑道上。沈墨清总会变戏法似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冰淇淋，香草味或是巧克力味，轻轻撕开包装，递到苏南秋嘴边，宠溺地说：“快吃，趁课间解解馋。”苏南秋红着脸咬上一口，凉意瞬间在舌尖散开，奶香四溢。他们一边吃着，一边畅聊未来的大学、心仪的专业，眼中闪烁着憧憬之光，仿佛整个世界都装不下他们宏大的梦想，未来尽在掌握，美好触手可及。傍晚时分，夕阳宛如一位温柔画师，用暖橙色颜料为操场勾勒出绝美画卷。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，两人相互依偎在看台角落，苏南秋靠在沈墨清怀里，望着天边绚丽晚霞，轻声呢喃：“等高考结束，咱们就去海边看日出，还要吃遍所有美食，把这一年的辛苦都补回来。”沈墨清下巴轻抵着她头顶，温柔回应：“好，都听你的，咱们想去哪就去哪。”那时的他们，满心满眼皆是高考后的轻松惬意，笃定这份美好会毫无波折地延续下去。可此刻，同样的地点，往昔欢声笑语仿若隔世幻梦，凝重压抑氛围如乌云蔽日，将他们紧紧笼罩。苏南秋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，身子微微颤抖，像是深秋里孤立无援、在寒风中瑟缩的雏鸟。她把头轻轻靠在沈墨清肩上，试图汲取一丝温暖与力量，声音带着哭腔，颤抖说道：“墨清，我好怕，万一没考好怎么办？这一年的努力就白费了……”那尾音在闷热空气中打着颤，直直戳进沈墨清心底最柔软之处，仿若一把锐利匕首，搅得他心疼不已。沈墨清下意识地握紧苏南秋的手，掌心温热源源不断传递过去，试图驱散她指尖那仿若沁入骨髓的冰凉。他微微侧身，让苏南秋靠得更舒服些，轻声安慰道：“别怕，秋秋，咱们都尽力了，就算成绩不理想，也还有别的出路。再说，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话虽出口，可沈墨清心里却如坠千斤巨石，沉甸甸的。这份陪伴承诺，在成绩未明、未来混沌的当下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，能维持多久、又能否抵御即将汹涌袭来的未知惊涛骇浪，全然是未知数。两人陷入短暂沉默，唯有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缠绕，打破这寂静的唯有操场上偶尔拂过的微风，卷起几片早已枯黄的落叶，在空旷场地打着旋儿，恰似孤独落寞的舞者，无力地演绎着最后的挣扎。苏南秋紧闭双眼，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，洇湿了沈墨清肩头衣衫。沈墨清偏头，目光温柔又心疼地看着苏南秋侧脸，日光透过斑驳树影，勾勒出她小巧鼻尖、微蹙眉头，还有那挂着泪痕、楚楚可怜的脸颊，心头一阵酸涩翻涌。他抬手，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苏南秋，轻轻拭去她眼角泪水，指尖触碰她肌肤瞬间，苏南秋微微颤了一下。沈墨清轻声说：“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这操场见面吗？那时你跑步不小心摔了，膝盖擦破好大一块皮，狼狈极了。我刚好路过，扶起你，你红着脸跟我说谢谢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藏着星星。从那以后，我就总盼着能多和你说说话。这一年复读，因为有你在身边，那些熬夜刷题、早起背书的日子都没那么苦了。不管成绩怎样，这份回忆谁都夺不走。”苏南秋听着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个略显苦涩的笑容，那笑容里饱含着往昔甜蜜与当下哀愁。“是啊，要是没有你，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。”苏南秋吸了吸鼻子，声音低低地说道，顿了顿，她目光游移，望向远方空旷跑道，欲言又止。其实她心底那没敢说出口的后半句，两人都心知肚明——万一咱们分数差太多，去不了同一所大学，甚至不在一个城市……异地恋那道难关，仿若高耸入云、陡峭险峻的山峰，横亘在他们未来必经之路上，光是想想，都让人心生怯意。，！沈墨清怎会不懂苏南秋心思，他揽过苏南秋肩膀，手臂稍稍用力，将她轻轻拥入怀中，下巴轻抵着她额头，像要把所有不安都挡在怀抱之外。“别瞎想，车到山前必有路，咱们等成绩出来再做打算，说不定结果比想象中好呢。”沈墨清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，可话语出口，却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。这份安慰轻飘飘的，仿若风中残烛，在两人心底那如藤蔓般疯狂蔓延、肆意生长的不安面前，瞬间被吹熄，丝毫阻挡不了惶恐情绪如潮水般汹涌侵袭。苏南秋在沈墨清怀里轻轻抽泣，思绪仿若脱缰野马，一头扎进回忆匣子深处。那次运动会，她满心忐忑地报名参加女子800米长跑，站在起跑线前，望着身旁身姿矫健的对手，双腿止不住发软。发令枪响，她硬着头皮冲出去，没跑多远就体力不支，脚步踉跄，险些摔倒。就在她万念俱灰、打算放弃之时，耳边突然传来沈墨清响亮有力的呼喊：“苏南秋，加油！别放弃，我在终点等你！”那声音仿若一道划破阴霾的光，瞬间注入她体内无穷力量，她咬紧牙关，调整呼吸，一步步艰难向前，最终冲过终点线，扑进沈墨清怀里。彼时，汗水与泪水交织在她脸上，沈墨清紧紧拥着她，轻声安慰、递水擦汗，满是心疼与骄傲。还有那次期中考失利，苏南秋看着惨不忍睹的成绩单，躲在操场角落暗自垂泪。沈墨清找了大半天才寻到她，二话不说，挨着她坐下，默默递上一本错题集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解析、标注重点，每一页都倾注他无数心血。“秋秋，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，咱们把这些错题吃透，下次肯定能考好。”他眼神坚定，语气不容置疑，而后陪着苏南秋逐题分析，耐心讲解，直至夕阳西下，暮色笼罩操场。往昔这些点点滴滴，桩桩件件，皆是他们爱情与奋斗路上熠熠生辉的珍宝，支撑他们熬过无数个疲惫日夜、击退一次次挫折打击。可如今，现实困境仿若尖锐荆棘，无情刺痛这份美好，将所有憧憬戳得千疮百孔。苏南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墨清：“墨清，要是真异地了，咱们怎么办？我听说异地恋很难，隔着屏幕，好多误会解不开，感情慢慢就淡了……”她声音哽咽，字字句句饱含揪心担忧。沈墨清眉头紧锁，眼神闪过一丝挣扎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苏南秋手臂，似要借此传递坚定决心：“秋秋，异地恋是难，但咱们不一样。咱们一起经历这么多，感情基础牢固得很。就算隔着屏幕，咱们每天视频、电话，把生活琐事、学习烦恼都跟对方说，不让误会有滋生土壤。假期还能见面，一起旅行、逛街，就跟现在一样。”他说得斩钉截铁，试图驱散苏南秋心头阴霾，实则内心深处，自己又何尝不是惶恐不安？异地恋变数太多，距离产生的不仅是美，更可能是隔阂、猜忌与疏离，他不敢细想，却又不得不直面这份残酷可能。曾经，苏南秋心中怀揣着无比清晰绚烂的梦想蓝图：考入那所文学底蕴深厚的顶尖学府，漫步在古雅校园，穿梭于藏书丰富的图书馆，与志同道合同窗研讨经典名着，汲取知识养分；闲暇时参加文学社活动，用文字雕琢生活、抒发情感，让笔下故事感动万千读者。沈墨清亦是如此，憧憬着踏入以理工着称的知名高校，投身物理实验室，与前沿科研成果亲密接触，解开宇宙微观宏观诸多谜题，用智慧与汗水推动科技前行一小步。可如今，随着高考成绩揭晓日益临近，这份梦想蓝图仿若被暴雨冲刷过的水彩画，色彩渐渐褪去，变得模糊不清、支离破碎。苏南秋满心焦虑，成绩悬而未决，让她连畅想大学生活都成奢望，仿若迷失在茫茫大雾海上，灯塔光芒隐匿不见，不知何去何从。“墨清，我现在连志愿都不敢想，万一分数不够，那些心仪专业、学校都成泡影，我该怎么办？”她眼神空洞，喃喃自语。沈墨清轻拍她后背，无声安抚，可自己亦是愁绪满怀。他成绩虽向来优异，可高考考场风云变幻，那几道拿捏不准的题目仿若定时炸弹，随时可能将他梦想炸得粉碎。“秋秋，咱们先别慌，成绩出来再看，说不定还有转机。实在不行，咱们再复读一年，我陪你。”话虽如此，可复读艰辛、压力如山，两人能否再承受一轮，沈墨清心里毫无把握。操场上热气渐消，暮色如潮水般缓缓漫上来，将两人身影吞没。他们依旧相互依偎在看台，谁也不愿率先起身离开，仿若此地是风暴中心唯一避风港，一旦踏出，便会被外界惶恐洪流卷走。苏南秋手机突然响起，是妈妈打来电话，询问她在哪、何时回家吃饭。她挂断电话，深深叹口气：“墨清，我得回去了，这一天又浑浑噩噩过去了，成绩还是没影，真折磨人。”沈墨清点头，缓缓松开她，目光温柔却透着不舍：“回去吧，秋秋，好好吃饭，别想太多，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，！两人起身，并肩朝操场出口走去，脚步拖沓沉重，每一步都似有千斤。走到门口，苏南秋蓦然回首，望着暮色笼罩下空无一人的操场，泪水再度模糊双眼，心中默默祈祷：愿这承载无数回忆之地，庇佑他们熬过成绩难关，哪怕前路荆棘满布，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。沈墨清见状，伸手握住她手，十指紧扣，似要用掌心温度传递勇气与力量，两人身影渐远，隐没在夜色之中，未知明天，仿若沉沉暗夜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次日清晨，苏南秋怀揣忐忑陪妈妈去菜市场买菜，一路上，邻里熟人热情招呼，可眼神却总透着股探究劲儿，寒暄话语也隐隐绕着高考成绩打转：“秋秋啊，考完试轻松了吧？成绩啥时候出啊？你学习那么好，肯定能上个好大学！”苏南秋只能勉强挤出笑容，敷衍几句，心里却如针扎般难受。妈妈看出她不自在，轻声安慰：“别管他们，咱等成绩就是了，自己心里有数就行。”话虽这么说，可苏南秋愈发觉得自己像只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猎物，任人审视、评头论足，那道佯装镇定的脆弱防线，在众人目光轮番轰炸下，摇摇欲坠。路过学校时，苏南秋脚步不自觉放缓，目光望向操场方向，心潮起伏。恰在此时，同班同学小萱骑车路过，停下车热情攀谈：“秋秋，你也在这儿啊！我可愁死了，这成绩没出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对了，你和沈墨清想好报哪了没？你们俩感情那么好，可得争取去同一所大学。”小萱无心之言，却如重锤砸在苏南秋心坎，她眼眶瞬间泛红，嗫嚅着：“还没呢，成绩都不知道……”小萱见状，自知失言，匆匆道别骑车离去。苏南秋呆立原地，满心苦涩，他人提及的“同一所大学”仿若遥不可及美梦，当下现实却是成绩泥沼深陷、未来混沌迷茫，往昔操场回忆此刻慰藉作用微乎其微，惶恐暗流在心底汹涌奔腾，几近将她吞噬。沈墨清那边日子也不好过，亲戚朋友纷纷登门“关心”，七大姑八大姨围坐一圈，你一言我一语：“墨清啊，听说你复读这年还谈对象了？这可影响学习啊，成绩要是不理想，可别怨别人。”“就是就是，报志愿可得听大人话，选热门专业，别光由着性子来。”沈墨清坐在沙发上，满脸无奈，解释几句便没了声响，任由亲戚们唠叨。待众人离去，他烦闷地起身出门，直奔操场，仿若只有此地能容纳他满心委屈、愤懑与彷徨。午后操场依旧热浪滚滚，沈墨清独自坐在看台上，望着空荡荡跑道，脑海里回响着亲戚们刺耳话语。他掏出手机，翻出和苏南秋合照，照片里两人笑容灿烂、青春洋溢，眼神满是爱意与憧憬。可如今，这份爱情能否经得住成绩、距离双重考验，他全无信心。“秋秋，咱们真能挺过去吗？”他喃喃自语，眼眶湿润，无人回应，唯有热风拂过，卷起沙尘，迷了双眼。夜幕低垂，万籁俱寂，苏南秋躺在床上，瞪大眼睛望着漆黑天花板，白天积攒情绪仿若汹涌潮水，瞬间决堤。她双手抱头，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，身子蜷缩成一团，极力压抑抽泣声，生怕惊扰隔壁父母。脑海里走马灯似地放映高考考场画面、邻里异样眼神、同学无心询问，桩桩件件如尖锐钢针，刺痛她脆弱神经。“为什么还不出成绩？这等待要把人逼疯了……”她喃喃低语，声音哽咽，满心绝望。与此同时，沈墨清站在自家阳台，俯瞰夜色笼罩小区，路灯散发微弱光芒，仿若他此刻黯淡心境。手中香烟明明灭灭，烟雾缭绕，模糊他视线。他极少抽烟，可今晚，满心愁绪无处宣泄，只能借尼古丁麻痹神经。想起白日亲戚数落、苏南秋无助哭泣，他眼眶泛红，狠狠吸一口烟，任由辛辣气息呛入喉咙、肺部，剧烈咳嗽几声，仿若这般能咳出心底沉闷痛苦。“我要是能护她周全就好了，可眼下这情况，我自己都自身难保……”他喟叹一声，声音疲惫沙哑，掐灭香烟，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，身子微微颤抖。手机震动打破寂静，是苏南秋发来消息：“墨清，我睡不着，满脑子乱糟糟的，感觉要崩溃了。”沈墨清迅速回复：“我也是，秋秋，别一个人扛着，咱们视频吧。”视频接通，屏幕里两人面容憔悴、双眼红肿，对视一眼，泪水再度夺眶而出。“墨清，咱们怎么办啊？这日子太难熬了，回忆越美好，现在就越痛苦，我真怕……”苏南秋泣不成声，话语断断续续。沈墨清强忍着泪水，安慰道：“别怕，秋秋，咱们一起撑着，回忆是咱们底气，说明咱们感情深。不管明天怎样，今晚咱们先陪着对方。”两人隔着屏幕，紧握手机，仿若握住彼此生命线，在夜色掩盖下，无声崩溃，又相互依偎，于回忆重压后艰难喘息，静静等待黎明曙光，哪怕前路仿若布满荆棘、黑暗无边。破晓时分，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晨曦微光艰难穿透云层，洒在苏南秋窗前。她一夜未眠，双眼布满血丝，神情疲惫却透着股倔强。翻身下床，走到书桌前，轻轻翻开那本尘封已久相册，里面满满当当皆是和沈墨清合照、记录复读生活点滴便签。手指摩挲照片上两人青涩笑容，苏南秋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力量，仿若这些回忆化作坚固铠甲，能抵御即将到来未知冲击。“墨清，咱们一定行的。”她轻声呢喃，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决心。沈墨清同样在晨曦中苏醒，一夜煎熬让他头晕目眩，可望着窗外破晓之光，心底那团被压抑许久希望火苗，竟奇迹般微微蹿升。他起身洗漱，对着镜子里憔悴自己挤出个略显生硬笑容，自言自语：“今天说不定就是转机，不管成绩如何，我都不能垮，得陪着秋秋。”简单吃过早餐，他出门跑步，沿着熟悉街道，路过学校操场时，脚步不自觉放缓，望向操场内，往昔清晨背书、课间嬉闹场景仿若就在眼前，那些回忆仿若声声战鼓，敲击他心房，唤醒骨子里倔强坚守基因。两人心有灵犀般相约操场门口，碰面时，虽面容疲惫却都努力扬起笑脸。苏南秋走上前，主动牵起沈墨清手，十指紧扣：“墨清，新一天开始了，不管等来什么，咱们都别慌，回忆在这，感情在：（）重回高三别再错过那个傻傻的女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