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安娘脸上的红晕还未消,看到出来的陈墨,脸色又更红了。
脑海中全是刚才陈墨没穿衣服的画面,虽看的不真切,但隐约也能看到那身壮硕肌肉的轮廓,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。
她呼吸自滞,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视觉受到冲击,耳垂都有些发烫,
“叔叔,大林叔去大洞湖捕鱼被青河帮的人发现,打成了重伤,被抬回来后,就咽了气。”
闻言,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前段时间见到的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。
陈墨对他比较深刻的是,之前一次,陈大林过来借过一次粮。
他神色很拘谨,而且不像别人那样被拒绝后,还死皮赖脸的求,不赶不会走,陈大林听到拒绝,立马就走。
说来,他和陈大林还是本家,只不过两家之间很少来往。
陈墨又是穿越过来的人,加之地窖储存的粮食确实不多,自然不想借。
许久,陈墨轻吐一声:“怎么会这样?”
他前段时间也有去大洞湖捕鱼的想法。
现在他才知道。
除了山外,这些湖泊,也是属于官府的财产。
大洞湖烟波千顷,纵横百里,其中水产丰富,养活了附近的渔民,不过想要捕鱼,就得交税。
而大洞湖纵横两县,不只归平庭县一县管,因此也不是强制交税,而是想要捕鱼的就得交。
为了方便管辖,两县谁也不吃亏,便共同委托了青河帮待为管辖,官府从中抽取利益。
而黑帮为了有钱可赚,就会强加征税,剥削渔民。
而陈大林肯定是交不起捕鱼税的,因此他去捕鱼,被抓住,就属于偷猎。。。
自然就少不了一顿打。
“艹,这世道。。。”陈墨道。
“叔叔,我们是不是对不起大林叔。”韩安娘又道。
“不,嫂嫂,这不是我们的错,我们不欠任何人的,不借还有错了?
若真有错的话,那也是这个世道。”
陈墨双眼一闭。
陈大林父亲死得早,他娘在村里找了一泼皮拉帮套。
不过泼皮就是泼皮,对他娘不是打就是骂,到了后面,这泼皮更是瞒着他娘,把家里的田地卖了,卷着钱款跑了。
为了把陈大林拉扯大,他娘和村子里其他的汉子勾勾搭搭,而这种事,自然是受尽村里人的唾弃。
也就是在这时,原身一家和陈大林一家减少了往来。
好不容易将陈大林拉扯大,又东拼西凑的给陈大林娶了一个寡妇,成了婚,生了一儿一女。
可有一天陈大林从县里帮工回来,发现村外的河里围了一群人。
一打听才知道,他女儿在河里耍水,掉水里淹死了。
他媳妇自此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,得了癔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