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钱霖清的名字,楚照心中就咯噔一下。
好吧,她的确有点对不起钱霖清。
希望她不要因为花灯的事情,和她分道扬镳。
何桓生此番却不作声了,他选择回过头来看着楚照,意思是让她做决定。
就像任务失败一样,也要回去复命。楚照还是转过身去,冲着钱霖清所住的地方点了点头,示意还是要过去。
何桓生不咸不淡地开口:“您还真是讲信用。”
冷汗频频冒出,楚照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三人又如前一般,七拐八折,又折进了幽深的小巷之中,偶尔几户门口悬垂了彩灯,明明灭灭。
楚照正在琢磨进门之后如何给钱霖清一个交代。
她走在最前面,却看到钱霖清如今正站在廊檐下,斜靠墙上,似乎已经等候她们多时了。
楚照顿时大窘。
几人刚刚走到屋前,钱霖清便悠悠然开口了:“李公子,我都看到了。”
钱霖清目光如炬,和她身上的懒散却毫不相称。
楚照默不作声,只是尴尬地牵出一抹笑来。
你都看到了?那体谅我一下也很正常吧?楚照皮笑肉不笑。
钱霖清转过身去:“各位请进来吧。李公子射箭还真是有一把好手,还有那招蜂引蝶的本领啊,钱某真是甘拜下风。”
楚照权当作耳旁风,她和翠微只是闷头走进房中;何桓生犹豫片刻,还是跟了进来。
钱霖清一屁股坐下,她看着楚照,声音末尾带着上扬的颤音:“哎呀,李公子哪里都好,就是把钱某想要的花灯拿去招蜂引蝶,钱某就不好了。”
翠微在旁边偷笑,这钱医师还仅仅把卫云舟当作一个寻常路人看待呢。
楚照此时蓦然觉得有责任在身,她还是要道歉,看能不能挽回一下。
喉咙里面翻腾的剧痛依然在提醒她。
“实在抱歉,也许还有其他办法?”楚照一字一顿道。
钱霖清微微颔首,以手支撑着下巴,似乎在慢慢思索什么。
周遭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终于,钱霖清开口了:“钱某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,的确有其他办法。”
她不理会楚照眼中焦急,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小瓶来,“李公子也知道钱某的名字,我都姓钱了,那自然”
钱霖清的脸上浮现出狡黠神色,她伸出另一只手来,作摩挲态。
房中余下三人都觉得惊讶。
还好楚照已经练就面瘫技能,她只是心中惊讶,面上却不显。
因为自己姓钱,所以要钱?这是什么道理?
她怎么感觉钱霖清在捉弄她?
但是,钱的确是目前楚照能够负担得起的东西了。
她答道:“当然,您需要多少?”
钱霖清伸出手来比了一个数字,楚照并不清楚具体这个数额代表什么,她点头答应后,便取出相应数额的银锭来。
没钱了就该找一些人要了。
“您答应啦?还真是大方。”钱霖清微微讶然,然后她便把那白瓷瓶递给楚照,“鉴于公子没能拿来钱某想要的花灯,但是好歹也让钱某过上潇洒滋润的生活,所以这药就给您了。”
“您现在就可以试试。”钱霖清笑意盈盈。
楚照接过那瓷瓶,何桓生却突然走到方桌前,一道黑影压来。
“敢问钱医师,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?在我家公子服用之前,我得看看。”
钱霖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:“只是止痛的药丸而已。公子这喉疾,眼下钱某并不能立刻将其治愈。适才也说过了,钱某得去找我家师父,得去请教他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