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回走了一段,萧婧华遇上了箬竹一行。
“郡主,您去哪儿了,奴婢寻了您许久。”箬竹连连追问。
方才久寻不见萧婧华,着实将她吓坏了。
“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破败殿宇。”萧婧华瞧见明方怀中小猫,笑问:“找到了?”
明方点头,指向某个方向,“在树上寻到了。”又道:“郡主方才去的应是虚空库菩萨殿,前些年因雷雨坍塌,后来主持重新寻了处殿宇,为虚空库菩萨重塑金身,原先那处便荒废了。”
原来如此。
既是荒废的,那为何会有人声?
她刚想问询,又觉此事与她无甚干系,便未曾开口。
微颔首后,萧婧华与明方告别,回了客舍。
快到午时,箬兰拎了斋饭回来,萧婧华用膳后小睡半个时辰,继续抄写经书。
知道念慈的惩罚后,短时间内,她是不想见他了。
有墨不甚滴在石桌上,萧婧华去掏帕子,“咦,我帕子呢?”
“不会是方才寻猫时丢了吧。”箬兰猜测。
萧婧华想了想,应是丢在那座废弃的佛殿外了。
一张帕子而已,又没记名,主仆几个都没放在心上,箬兰另取一张来擦掉墨迹。
寺中清净,萧婧华是个爱热闹的性子,身侧无一二个熟稔之人,除了抄佛经,她有些待不住。
因此日落之后,她早早地睡下了。
半梦半醒间,总觉吵闹得紧,闹得她睡不安稳,眉心紧紧蹙起。
蓦地,黑夜中响起一声尖叫,惊走了树上栖息的鸟雀。
萧婧华猛地睁眼。
屋内一片漆黑,唯有稀薄月光透过窗棂映在地面,似一渠清水。
外头嘈杂声四起,隐约有火光闪现。
她下了榻,凭照记忆拾过衣桁上的外衫,随意搭在身上。
摸黑打开房门,皎洁月色一瞬而入,照亮半个屋舍。
箬竹箬兰都不在。
萧婧华意外。
这二人总会留一人守着她,可现在两个都不知去处。
念及吵醒她的那声尖叫,萧婧华有些不安。
嘈杂声越发大了,留宿的香客纷纷被吵醒,焦灼不安弥漫在整座客舍中。
萧婧华正欲前去探明情形,急促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无比清晰。
她抬眸,只见一盏提灯在黑夜中散发着明亮光辉,来人的身形一般隐在黑暗中,瞧不分明。
昏黄灯光笼住萧婧华半张脸,提灯之人惊道:“郡主,您醒了。”
听着熟悉的声音,萧婧华松了口气,追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