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李既欢已经破了所有伪装:“如今不仅仅是我,就连我父亲也恨毒了你。你觉得,你一个卑贱的下人若是在李家出了什么意外,陛下会怪罪吗?崔夫人她能为你殚精竭虑吗?”
“就连你最大的倚靠——崔简之,也擅闯不了李家!”
闻语,谢仪没有驳斥。
而是静静地看着李既欢眼神中癫狂流转,眼神中的不屑由内而外。
李既欢猜错了。
谢仪最大的倚靠从来都不是旁人,她的底气来源于自己。
想到崔简之嘱托和肩上不得不完成的使命,她眉心一跳,假意惶恐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在李既欢眼里,谢仪已经是将死之人。
她当然不会有丝毫心思藏匿:“对付你这样的贱人,我当然要先将你最引以为傲的名声毁于一旦,再让你背负着所有骂名,沉塘至死。”
“你觉得勾引我父亲这个罪名如何呢?”
李既欢饶有兴致地同时,谢仪低垂唇角也微微翘起。
原来是要给她天赐良机。
谢仪脑海中浮现了抹身影,随后就像慌乱退却了几步:“为父亲物色妾室,你就不怕名声受损吗?”
“怎么会呢?”
李既欢笑得嚣张,像是早有预谋:“是你这位京城最有名望的掌教姑姑蓄意勾引,与我何干?”
“来人!”
“绑了送到前院去!”
李既欢是真的想要亲手撕碎谢仪这张好似永远淡然的面庞,高高在上地昂起下巴:“谢姐姐,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,我不介意满足你一个临终遗愿?”
“我想见李夫人!”
谢仪看似纠结半天,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:“事情既是从她身上起源,那是不是只要我告诉她当日只不过是我胡编乱造,就能够饶我一回?”
在宫闱中待过的她,想要凭卓越演技来骗个闺阁中的小姑娘,轻而易举。
她逃脱眼下困境是易事,但却很难同时完成崔简之两件嘱托。
那最好的计谋,是将计就计。
她想,李既欢更想看到她凝聚希望后再尽数破灭的样子。
“李家不可一日无主母,你的婚事总归还是要由亲生母亲做主!”
李既欢看着她病急乱投医的模样,笑着答应了:“我想,母亲应该也很见你?”
“她的院落如今被丫鬟小厮层层包围,我劝谢姐姐不要动些想要从中出逃的蠢计。因为,你跑不脱。”
闻语,谢仪垂眸更深。
机会摆在眼前,她没道理跑。
宴会上的崔家母女根本没有发现谢仪已经跟随李既欢离开。
如李既欢所言,院子所有出入口都已经被彻底堵死。
里头还是不是传来一声嘶哑吼叫:“放我出去!”
“李怀渊,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准阁老身份从何而来?你们姓李的,果然全身上下的血都是臭的!”
对此,谢仪深表赞同。
她没去管李既欢纷扰脸色,一头扎进了房中。
嚎叫声渐停,李夫人看向她时,神情晦暗不辨:“怎么会是你?”
“夫人,奴婢是来救您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