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炜连滚带爬地跑回隔壁,他眼中有悲愤、亦有算计。
只可惜谢仪没有看到。
当然,即便她将一切皆收入眼底,也多半并不会去在意。
而今的谢炜压根不配将心思打到她的身上!
思绪未落,包厢门再次被人推开,顾明月眼里完整以暇地戏谑正在看向她:“姑姑是怕我近来心思郁结,特意先为我上演一出好戏吗?”
“说起来,这里还是我当初拦截你的那间厢房……那时的我根本没想过你我之间竟会身份置换,让你当上了我的大夫。”
谢仪于顾明月请安后,就听她又道:“我这伤是早年间落下的毛病了,太医也曾为我看过,但是不见成效……你若能治我有赏,就算没救,我也认了。”
顾明月本身就是舒朗英气的性子。
何况,在通过多次的见面后,她更是由衷地对谢仪有几分欣赏,尤其喜欢谢仪那副无论何时都不卑不亢地模样。
不刻意讨好,但却叫人舒心。
“万病不离其宗,只要有病因在,就一定能治。”谢仪笃笃承诺。
且不说她对每一位病者都定会报以十二分认真。
只说她要做的事太危险,而顾明月的身份特殊。
谢仪就算需要使尽浑身解数,也一定会让自己努力攀上这棵参天大树。
她就着锦帕,将双指搭在顾明月的脉搏上,眉峰不由自主地蹙紧。
“若治不了就算了。”
当看清谢仪神情的刹那,顾明月原本还有些火热的心落了一半,当即就想将手抽回来:“我伤得位置特殊,对生机没多大影响。”
“我反正也早就绝了生子的念头!”
经过山匪一案,她对梁王再也没有了那样的爱慕,面对梁王的讨好,她反而成了冷淡拒绝的那一个。
只是,梁王毕竟是皇室中人……她想和离一途,比章娘子都还要更难!
想到这些,顾明月脑子更是嗡嗡地烦。
她本想径直起身离开,却让谢仪按了肩重新坐回去:“奴婢何时说了治不了?”
“您这伤,最初是外伤吧?”
顾明月有些话说得没错。
她因为自幼习武,脉搏心跳强劲有力,绝不似谢仪见过的其他闺阁之中娇小姑娘。
“是。”顾明月敛神时,有抹哀叹:“当时在战场上,一把长枪直从我小腹横穿而过,事后……所有人都说我伤在器官,只能好生将养着。”
“可每月十五二十,那个位置还是会疼得钻心……就连月事,也是有一日没有了下一日。”
这个旧伤是顾明月永远的痛!
她不仅因为这伤无法再上战场,更被剥夺了身为母亲的权利!
要不然,凭着她的家世,怎么也不可能仅仅只当一个梁王侧妃那样简单!
听着她的交代,谢仪刚凝起的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:“谢姑姑,你的意思是说我家侧妃的旧伤有治?”
“倘若当真可以,王爷与顾家一定对您重重有赏!”
说话的是顾明月身边侍女。
据谢仪所知,顾明月亲近之人皆是由女兵备选而上,按理说是挑不出任何岔子的。
可是这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