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丽华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,冷静的声音破碎在呼啸的冷风中,“阿景,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
阿景。
这个称呼,她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叫过自己了。
“是你逼的。”
景帝:“我哪里比不上他?”
陈丽华倚靠在门上,不说话。
赵家。
宋清韵望着赵启铭。
赵启铭望着宋清韵。
二人大眼瞪小眼。
赵启铭思来想去,“不如去地牢向我父亲问个清楚吧。”
宋清韵摇头,“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?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,断然不会再多说一个字。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妇人,她满头银发,在丫鬟的搀扶颤巍巍地走过来。
儿子突然下了大牢,老人家痛过,愁过,却唯独从未放弃过。
“祖母,你怎么来了?”
赵启铭忙上前迎接。
陈氏浑浊的眼珠望着赵启铭,挥起手中拐杖就朝他打过去,“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啊?”
拐杖扬起,终究没有舍得落在赵启铭身上。
李氏怒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,你们究竟要瞒我到多久?”
赵启铭哭丧着脸,“祖母你一直在宝峰寺礼佛,年龄又大了,孙子实在不像你为此事伤了身子。”
“那可是我儿子啊!”
李氏悲怆道:“你怎么能瞒着我呢?咳咳!”
“祖母小心身子。”
赵启铭忙上前搀扶,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李氏。
当李氏得知那把太阿剑是皇帝送的时候,神色骤然一变,眸子中仅存的期待顿时荡然无存。
她喃喃道:“完了,完了,他终究还是动手了。”
“祖母,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赵启铭着急道:“为何你们都这么说?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李氏浑浊的眼眸静静地望着赵启铭,欲言又止,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她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,“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了。当年景帝还在潜邸的时候……”
赵赵琛,与傅奕景和陈丽华三人乃是少年好友。
三人一起吃饭,读书,时间久了,赵琛便与陈丽华产生了情愫。
陈丽华也对他芳心暗许,二人隔着一层窗户纸谁都没捅破。
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傅奕景对陈丽华钟情已久,他是皇子,后来又成了太子。
傅奕景知道赵琛喜欢陈丽华之后,装作不知情,跟陈丽华告白。
陈丽华拒绝之后,他大怒,转头求皇帝赐婚,将将军之女陈丽华赐给了他。
皇命难违,陈丽华和赵琛这对苦命鸳鸯就被傅奕景拆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