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酒意清醒,心头仿佛有一盆冷水砸下,加上下巴上的力道,凉得许从唯酸涩不已。
在他心里,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吗?
也对,可能只有按照他的意愿,安安生生在家里当朵菟丝花,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甩开男人的手:“洛京安,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换句话,现在无论她做什么,都不关对方的事。
洛京安拧着眉,眼里渐渐酝酿出一场风暴。
“我提醒你,在正式离婚之前,闹出任何不好听的名声,难堪的只会是你。”
地上的男人哪还不清楚他们的关系,连声道歉离开。
明明眼前灯光闪烁,声音嘈杂不停,可许从唯心里,就是觉得难受得不行。
此刻的她还不够难堪吗?
唯一的工作也丢了,如若不是老同学祁瑾宇那边还有去处,真不知道,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活。
近乎自暴自弃:“我都已经把妻子的位置让出来,你还要怎样。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,还不是也出现在这。”
哪想到,这句话像是一个导火线,立马将洛京安的怒意燃了起来。
“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,如果是因为上次,我替洛恒道歉,我也跟你说过了,他只是年纪小,不懂事。”
如果是因此,才要闹着离婚,未免也太把婚姻当成儿戏。
许从唯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冷笑,事到如今,洛京安宁愿想是儿子的缘故,都压根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。
鸡同鸭讲,根本没有争执的必要:“那你去找不会耍脾气的吧,没必要跟我在这耗着。”
洛京安头一次感觉到,这女人是一个比几十亿合同还棘手的麻烦。
捏着鼻梁,思考着措辞,抬手之间,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酒杯。
玻璃和地面碰撞的碎裂声,直直地刺进许从唯的心底。
不想再继续僵持下去,拉着闺蜜离开:“我先走了,洛总自便吧。”
身后只剩下洛京安一声微乎极微的叹息。
……
酒精的作用下,头痛欲裂,直到迎面阵阵冷风,许从唯才稍微舒服了些。
闺蜜递过去瓶酸奶: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
两人争执之时,气氛凝固得她都不敢作声,生怕惹得许从唯心情更糟糕。
许从唯用力眨了眨眼,强行把快要掉出来的泪珠收回去。
“没事,我早就习惯了。”
习惯在那个家常常被忽视,习惯莫名其妙地对比和训斥,习惯被珍重的东西,被别人像垃圾一样丢掉。
“呸呸呸,这种事怎么能习惯。”闺蜜佯装生气:“没事,大不了我们下次换个远点的酒吧。”保证没人能来打搅。
许从唯被逗笑:“好,过段时间我就要离开了,在此之前陪着你,你说去哪就去哪。”
闺蜜家离得近,先行道别。路灯下的影子,又只剩孤寂的一个。
许从唯受刚刚的启发,立马下了决定。
既然医院的工作没法继续,那临走之前,怎么说,也要把当初的事情真相查出来。
她绝不相信,在正常规范的操作下,会导致患者丧命。
才掩上门到家,包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。
拿出手机,许从唯看着上头显示的“乖宝”二字,想了又想,最终还是赶在铃声停止的最后一秒,点下接通。
那头的洛恒本来没了耐心,见真打通,突然有些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