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大夫:……
“为师就好奇了,你们耕读世家,怎么家底儿就这么丰厚了?你们可知道一路找镖师护送,需要多少银子?
徒儿,你是在那个山寨捡了上万两的银票吗?”
程若安哽住,囤了口唾后,弱弱道:“没有,也就捡了不到三千两……”
胡大夫和钱老板不一样,第一次来看中了迷烟没醒来的孩子们时,他老人家就猜到了,掳走孩子的不会是什么躲山里的流民。
只是他没有当面说。
后来拜了师父,在赶路的马车上,他才重新问过程若安,才知道了是盘龙寨的山匪们掳了司家孩子走的事。
胡大夫呵呵:“那这钱也不剩多少了啊,是吧,徒儿。”
程若安汗流浃背了。
她钱还剩老多了!
可是全是还没洗的赃款,不能被人知道!
程若安看了司少珩一眼,司少珩就主动帮她解释起来了。
“我们司家祖籍在北地太名府,往上数三四代也是当地大家族,我爷爷是带着分家的财产去到巴川府开荒囤田的,当时就雇了不少长工一起开荒……”
具体家里多少田地财产他没说,让胡老头自己去猜吧。
总归猜出来的会比他们家的真实情况要多。
单一句“北地大家族”,就很够让人浮想联翩了。
程若安悄悄司少珩比了个大拇哥。
“哼哼,算你们家底厚,但不能就这么随便败光了,不然去了北地,你们怎么办?”胡大夫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,塞到程若安怀里。
程若安一看,好家伙,一千两!
她勉为其难认的师父竟然是个富佬?!
“师父,这我不能……”
“拿去请镖师,直接让他们护送我们到北地,路上行程全权交由他们安排,只要赶路安全、舒心就行。钱不够,再来问为师拿。
省得为师这老腰老腚一路受罪喽。”
说完,胡大夫就起身,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老屁股,朝着那三个帐篷走去。
还大咧咧地问:“四郎啊,老夫的帐篷是哪个啊?”
“这个是您的帐篷,胡大夫。”
“胡大夫您这就歇了吗?一会儿腊肉汤就炖好了,您不吃点吗?”
胡大夫摆摆手,“给我煨一小罐就好,两个时辰后叫我起来给你娘把脉。”
说完,小老头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,很快,就传出了呼噜声。
程若安看看帐篷,再看看银票,再看看司少珩。
她有些慌了。
实在是受宠若惊。
司少珩拍拍她肩膀:“他真心拿你当徒弟,你以后也真心敬他当师父就好。我找姐夫一起去西山县城外找镖局,现在想想,这种全托式赶路是真还挺不错的。”
说完,他也走了。
只留下程若安一个人,手里捧着银票,感觉整个手心都在发烫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