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二他是想你爹在泉下死不瞑目,想我被乡亲们戳着脊梁骨骂呢……”赵氏老泪纵横,哭得那伤心劲儿,不像是儿子要入赘,更像老爹要入殓似得。
司少珩被她哭得脑仁疼,“算了,二哥脸皮厚就随他去吧,我们明日天亮就直接上官道,去江县。”
“嗯?”赵氏顿时收住了眼泪,诧异道:“为什么是明日,我们还要在这青山县留一晚?”
司少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:“路引要明日才开出来,这里有半两银子,娘你带大家去城外驿站安置一晚。”
“我?你不安排,那程氏呢?现在不是她当家吗?”赵氏嘴角下撇,提到程若安就一脸不满。
“她陪我在城里办事。”
“又是她陪你!?老三啊,我发现你变了……”
赵氏老眼瞪圆,一脸又委屈又愤怒的小表情。
司少珩瞬间冷了脸。
“那我现在就去休了她,名声不要了,科考也别想了。”
赵氏一听,这还了得?
“不是,儿啊,娘不是……”
“那边那一驴车的白米白面,就别动了,那是程氏用她嫁妆银子买的,你全数还给程家。”
赵氏:!!!
她这大半辈子,就司父走了后吃了两三年的粗粮,以前可都是吃细粮的人。
眼看这么多的白米白面在眼皮子底下晃了,又告诉她以后都吃不着,那真比把司家当给程氏当家还要让她难受。
赵氏拉着司少珩,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:“别,使不得使不得!儿啊,娘最喜欢程氏了,你不准休她!以后提都不准提!”
司少珩嘴角轻勾,但还是端着严肃,冰冷的眉眼扫向赵氏:“那你今晚能不能安排好大家?”
“能!”赵氏咬着牙应下。
“刚刚在城里,程氏给你买的。”司少珩打个巴掌给颗枣,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竹筒递给赵氏,“是你最喜欢的竹叶青,藏着点喝。”
在江南,竹叶青是茶,但是在巴川府这边,竹叶青是常见的一种的清酒。
赵氏好这一口,但在司三郎的记忆中,司家没以前那么富裕后,赵氏就没再喝过。
司少珩是局外人,看得很清楚。
赵氏这个妇人,说坏也没多坏。
只是封建社会大多妇人的缩影罢了。
婆媳问题,别说是古代的一大难题,在现代也很多家庭,一辈子也解决不了。
用程若安的话,凑合过呗,能咋地。
赵氏抱着竹筒喜笑颜开,心里对程若安的不满,从强压下去,变为消散不少。
“算她懂事。”
“娘,母慈子孝,需要母慈,子才会孝。
以后你少针对程氏,她自然会多孝敬你这个婆母的。”
司少珩敲打她,赵氏挥挥手,直说自己心里有数。
然后又提到了司二郎和李氏,顺道也捎带上了对夏氏的猜忌。
“你真的不管你二哥了?要是真的起了瘟疫,那他们怎么办?还有,你大嫂一家人看着是老实本分的,但总不能一路上都是我们司家养着吧?
你大嫂一直没去问她爹,关于夏家这一路上的花销嚼用说法,你说她是不是也想扒拉我们司家去贴老夏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