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萝仰着头靠坐在椅子上,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,淡淡道:“没有,只是看着广阳府的那些菊花,难免想起故主,有感而发,嬷嬷,你弄好了也去歇息吧!”
崔嬷嬷走到她旁边,满眼爱意:“没事,我一会把水端出去”。
云萝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脚上的水渍,崔嬷嬷端起水往屋外走去:“老奴就先退下了,小姐也早点休息”。
烛火刚刚熄灭,云萝躺在床上,便听到脚步声,随即摸索着坐起身:“是水心吗?”
还不等她看清,赫连斐便坐在了床沿:“阿萝,是我”
云萝被他吓了一跳,张嘴欲要呼喊,他手指疾如风的点在云萝胸间,云萝顿感全身僵硬,嘴也张不开,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充满了惶恐和不解。
赫连斐往她身前挪了挪:“你总是避我如蛇蝎,无奈之下,我只能翻墙而入来见你了,你为何要躲我?我和婉意什么事都没有,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······什么男,玩弄感情,不负责任的人,阿萝,我是真心喜欢你,今日与婉意也是在门口遇上的,不是特意一起的”。
听着他的话,云萝一颗心狂跳不止,又如同置身于轻柔的云朵之上,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,让她感到既羞又喜。
赫连斐又凑的近了几分,他眼中的柔情似能融化万物,看着云萝目光中满溢着爱意。
“阿萝,我所说的一切,你是否已全然理解?听明白了就眨眨眼”
云萝此刻动弹不得,他的目光让自己心跳加快,甚至有一点疼痛,她闭着眼不再看他。
看着她的样子,赫连斐忍不住小声低吼:“叶云萝,你这是何意?我告诉你,你若不见我,我每日便去你茶坊守你,就你家这院墙,我进来跟玩儿似的,我每晚来找你,然后再传话出去,说你深夜幽会男子,我倒要看看,届时谁还敢上门提亲,谁要还敢娶你,本王让他在上晋不好过活,那个韩可敢打你的主意,本王明日便上折子,将他贬至西河那苦寒之地。”
云萝的眼眸瞬间睁开,怒火中烧,她瞪视着他,“咚咚咚”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“阿萝,你睡了吗?”叶怀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,带着关切与担忧。
好半晌也不见有人应声,叶怀英后退两步,从大门外一跃而起,轻盈地落在了院内。
赫连斐听见响动,伸手解了云萝的穴道,匆忙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,便从后窗跃出悄然消失。
叶怀英瞥见那隐约的黑影在夜色中掠过,急忙前去查看云萝,他刚跑到门口,云萝便拉开了门,他焦急询问:“方才可有陌生人闯入?他是否对你做了什么?”
“我刚才已经入睡了,只听得一阵响动便醒了过来,并未看到什么陌生人”。
此刻崔嬷嬷也从焦急的从房里出来,叶怀景与弦音也刚回来,大家面面相觑。
叶怀英两步便冲到墙边。他轻身一跃,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,瞬间便跃上了高高的墙头,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他脚程倒快,不出一会便赶上了赫连斐,他正悠闲的走在无人的街巷,“王爷,请留步”。
赫连斐停下脚步,转身看向他,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:“叶统领,好本事啊,竟能发现本王入了府”
叶怀英与他对峙着:“王爷,深夜时分,您闯入女子闺房,这恐怕有些不妥吧?”
赫连斐双手环胸朝他走来,脸上满是得意:“若是深夜闯入别的闺房确实不妥,但,本王今夜所入,乃是本王王妃的香闺。既是自家之地,又何来不妥之说?”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霸道而又理所当然。
叶怀英手里握着长剑,满腔怒火:“王爷,你与阿萝的婚约早已作废,王爷若想报复阿萝悔婚,故而损她名声,那就别怪下官无礼了。”
赫连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:“叶怀英,你且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,若我当真有意报复你妹妹,何须如此大费周章,制造这一系列的麻烦?本王行事,向来光明磊落,不屑于用此等卑劣手段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温柔,“我对阿萝,是真心实意的喜欢。只是她总是躲着,不愿意见我。我这才出此下策”。
叶怀英的面色渐渐缓和。他知道,琮亲王虽在平日里行事果断,决策如雷霆万钧,手段亦似秋风扫落叶般不留情面,然而其内心却并非那种阴鸷狡诈之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