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云萝惊呼,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怀景。
叶怀景低垂着头:“陛下说,我身为谏院大夫,不思其职,百官有错而不谏,因此,将我调去了文华院。”
“文华院?什么地方?”云萝的脸上写满了不解。
“就是管理史书文集,修补字画的清闲之地”叶怀英愤懑道
“这简直是欺负人嘛,我找爹去”云萝一脸不满,起身朝叶啸住处走去。
“爹,你睡了吗?”云萝在门外,轻叩着房门
“进来吧!”叶啸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。
云萝轻手轻脚推开门,叶啸正靠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,他双目紧闭,仿佛在沉思,不难看出他皱起的眉头。
“爹,我有些事情,想与你说”
“过来坐吧!”叶啸睁开双眼,坐直了身体。
云萝搬了个矮凳坐在叶啸旁边:“爹,咱们辞官吧!带着哥哥们回绪州,叔伯们可想你了,咱们远离这朝堂的纷扰,好不好?”
叶啸听罢,微微侧头,慈爱一笑,笑容里却藏着一丝无奈:“傻孩子,爹爹为官二十余载,身家性命早已和朝廷拴在一起,有些事,即便我辞去了这官位,也如同那悬在头顶的利剑,始终无法逃脱。”叶啸说着看向门外的夜色,仿佛能感受到叶家将面临的风雨。
“爹,你是不是早就看出赫连宣有意削弱你在朝中的根基?”云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叶啸脸上
“萝儿,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安睡!陛下生性多疑,我手中的权势,早已让他寝食难安。”
云萝心头一紧,她深知叶啸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,但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,既能护佑家族,也能引来无尽的祸端。"爹,若真有那么一日……我是说,若你遭遇不测,哥哥他们……还有远在绪州的叶家,他们能否安然无恙?"
叶啸轻轻地抚过她的后脑勺,安慰道:“你且安心,最坏的结果,不过是丢了我这顶乌纱帽。阿英和阿景,他们会安然无恙,绪州也会没事的,倒是你,今年都二十了,之前给你挑的青年才俊,你可有哪个入了眼的?”
闻言,云萝脑海里闪现出赫连斐的脸庞,使得心脏紧缩了一下,她迅速收敛了情绪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摇了摇头:“一个也没有,我就想着,可以和你们一起回绪州,跟着叔伯,哥哥们做点生意,游历人间,岂不快哉!”
叶啸放声大笑:“女孩子做生意是件辛苦事,叶家不缺钱财,你大可不必。”
云萝莞尔一笑:“拿着别人辛苦挣得钱,大肆挥霍,多少用的不畅快,这做生意也算打发时间嘛!”
叶啸欣慰的点点头,宠溺的看着她:“算来,你来我家也有快两年了,至你来后,我才感受到父女之间的情感,谢谢你!”
他这一说,倒惹得云萝鼻子发酸,眼里升起一层水雾:“你们不仅给予了我家的温暖,更是将我视为己出,这份爱,我铭记在心。爹,倘若可能,我仍旧希望您能辞官,我们回老家”
“我知道了,不过,现在已是冬月了,等过了年再说吧!好了,时辰不早了,夜深露重,你也快回去休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