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国皇宫:赫连宣坐于龙椅之上,双眸紧闭,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虑。
大殿之下,江奇双膝跪地,带着几分自责:“陛下,微臣无能,王爷至出南国便失了踪迹,微臣已调集所有可用之力,四处搜寻,然而,依旧未能觅得王爷的半分踪迹。此等失职,微臣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“没消息也算好消息,他行事历来谨慎,滴水不漏。你速将各国暗卫全部调去北国,定要护他周全。”
“是,还有一事,听说陈老也去寻王爷了。”
“他心里记挂,必然会去寻阿斐,暗中派人跟随保护,切记,不要泄露一丝有关阿斐的情况。”
“是,微臣明白。”
“叮——”一记钟声响起,冯丛力站在外屋轻声道:“陛下,时辰已至,卯时四刻了。”
慕临珩悠悠转醒,手指轻轻地在鼻梁上捏了捏,“陛下……”东郭月的声音自耳边传来,他心猛地一紧,瞳孔收缩,一个激灵,翻身坐起,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惊愕与不解,脱口而出:“你怎会在此?”
话音未落,他已是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褥,慌乱之中披上里衣,他匆匆下床,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匆忙又不失帝王应有的威严,仿佛是在逃离某种不愿面对的场景,“冯丛力,更衣。”
今日上朝已是迟了一刻,慕临珩,一袭龙袍加身,步履匆匆走在前面走着,许钟紧随其后,脸色苍白,额间细汗密布,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。
“昨晚,为何是她留宿?”
“回禀陛下,此乃微臣之大过也。微臣不慎,将那放了药的香酥兔又端上了桌,微臣罪该万死,请陛下责罚。”
慕临珩停顿住上轿的脚步,脸色阴沉的看向许钟:“你素来心思缜密,会误了这种事?别忘了,朕现在是皇帝,你的所有行动,皆需遵循朕之意志,不得有丝毫偏差。”
许钟身躯一震,头颅低垂几乎触及胸膛:“陛下教训得是,微臣罪该万死,今后定当更加谨慎小心,绝不再犯此等错误。微臣即刻前往,领受三十军棍之罚。”
“明白便好,你再去把那药给朕寻来。”
“胡闹!”庄太医的怒喝如同惊雷,在太医院内轰然炸响,他目光如炬,环视周遭,训着屋内的人“都愣着作甚?各司其职。”
许钟面上尽是哀求与无奈,他拽住庄太医的衣袖,声音低如蚊蝇:“庄太医,当我求你了,再给我一瓶吧!”
庄太医掰开他的手,眉头紧锁:“许大人,那药非同小可,岂能随意取之?不可因一己之私,乱了医家规矩。此药,原是前院首的罪证。如今,你求了去,我已是犯了大罪,望大人三思而后行,若你再执迷不悟,休怪在下不得不上奏陛下,以正视听。”
许钟见庄太医如此坚决,也不好多做央求,只得作罢!他心中暗忖,此药既非繁复难寻,料想那白哲子,定也能信手拈来,配得此药。
巧珠来太医院拿纪盈的汤药,不料,视线一转,恰好看见许钟从太医院满面怒色的出来,那背影中似乎还藏着几分不甘与愤懑。
“小奴,我们娘娘的汤药好了吗?”
“巧珠姐姐,你来了,淑妃娘娘的药还需一息便好,你稍坐一会”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扯着嗓子应道。
只一会便见他提着一个食盒递给巧珠:“姐姐慢走。”
巧珠抬头四下看了看,悄声问道:“方才我见许大人行色匆匆,莫非是陛下龙体微恙?”
小奴踮起脚俯在巧珠耳边:“不是,我适才无意间听到,许大人与我师父求一味名为‘情丝醉’的药,惹的师父大发雷霆。”
巧珠双眸圆睁,满是不解之色:“那是什么药?”
“我也不知,我从未听师父提过此药。”
纪盈疲惫的躺在软榻上,面上笼着一层忧色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。”
巧珠轻手轻脚地走近,自那雕花食盒中缓缓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:“许是今日配药晚了,奴婢去时,药还熬着。”她边说边转动眼眸,那份默契无需多言。纪盈轻轻抬手,示意在场的宫人退下。
"可有何要事相禀?"
“娘娘,您知道情丝醉吗?奴婢听说许钟在向庄太医求药。”
纪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,而后淡淡道:“许钟断不会轻率至私用那等禁药,想来,他是为了陛下。”
"莫非陛下龙体有恙?然则,庄太医缘何不愿给此药?"
纪盈嫌弃的看了眼巧珠:“你这丫头,仍是那般纯真未解世事,真是什么都不懂。你且跑一趟长华宫,替我传句话给皇贵妃,提醒她在饮食上需格外留心,切莫大意。”
巧珠一脸茫然:“为何要与皇贵妃说这样的话?”
“皇贵妃愿意为我要回辰儿,此等恩情,我岂能忘怀?我此番相告,不过是以行动回馈她的善意。你尽管去说,皇贵妃冰雪聪明,定能领悟我话中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