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宣召的是你父亲”赫连斐顿了顿又道“阿萝,我知你疑心你父亲的事,但你须知,政权一事,有些事不可避免,如今,不管你父亲是否通敌,他已死,不能再深究。你可明白我的意思?”
云萝蹭的坐起身,辩论道:“若我父亲当真背负了莫须有的罪名,岂不是无昭雪之日?他本是一代忠良,却无端被冠以叛国的恶名,任由世人误解与唾弃,这公道何在?我的两位兄长,却要终身囚于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,而我绪州叶家,也合该遭人戳脊梁骨吗?他赫连宣是一朝权在手,斩尽满朝臣吗?”
赫连斐看着她愤怒的样子,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:“阿萝,我答应你,若你父亲真是被冤枉的,我誓将追查到底,还他一个公道。但不是现在,给我一点时间,好吗?我不想你每日为了这些事忧心忡忡。”
云萝双手环在他的腰间,呜咽道:“可我怕有生之年看不到父亲沉冤得雪之日。”
赫连斐轻敲她的脑袋: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云萝只觉胸中一阵翻涌,猛的推开他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赫连斐接住她倒下的身子,急呼几声不见任何反应。
他慌了神大喊:“来人,来人”
在外巡视的侍卫,飞奔进了院子:“王爷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快去请陈大夫过来,快点!”看着怀里昏迷的云萝,他忍不住嘶吼。
侍卫拔腿就往外跑,李延及弦音闻声也赶了过来,看着此景心中皆是慌乱无措。
陈闵狂奔而至,喘息如鼓,双唇微张却难以成句,只是挥手示意大家退开,他搭了搭云萝的脉,又从药箱里拿出银针,在云萝身上施了几针,又递给弦音两颗药丸,喘着气:“化······化水……给她……服下。”
赫连斐急切地问道:“她究竟怎么了?”
陈闵喝下一杯水,半天接不上一口气,李延站在他后面不停的帮他抚背顺气,好半晌才开口道:“她有······心悸症,我说······说过,切记,大悲大喜,劳心劳力,你们······你们怎么都不提醒着她?”
赫连斐坐在床边,握着云萝的手,眸中满是自责与疼惜:“是我疏忽了”
好一会,云萝才悠悠转醒,陈闵松了一口气,道:“好了,好了,你们都出去吧!我有事问问她。”
众人这才放下心离开,陈闵轻拍赫连斐的肩:“你在这干嘛?你也走。”
“你要问什么,问便是,我在这,有何不妥?”赫连斐疑惑道
陈闵眉宇间浮现一抹焦急之色,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:“你在这总是问东问西,扰我心神,快走,快走。”
赫连斐这才不情愿的离开,陈闵嘭的将门关上,来到云萝身边,小声道:“姑娘,我问你,你和他,是不是在一起了?”
云萝一脸懵的看着陈闵,他不耐道:“哎哟!就是······就是,你俩是不是同过房了?”
云萝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,陈闵一拍大腿,低吼道:“作死,真是作死,你身中情蛊,与人相爱已是不可,本来三四月的命数,如今不过月余。”
闻听此言,云萝心中犹如骤起惊雷,轰然炸响,自己要做的事,一件都未完成,她紧紧握住被角,哽咽道:“不要告诉他。”
陈闵轻轻摇头,叹道:“傻孩子,你的病情如此严重,怎么可能瞒得住他?这一月,将会是你生命中最痛苦、最艰难的。你会日日吐血,身体极速衰弱,疼痛会让你夜不能寐,直到精血耗尽。”
“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开,不让他发现我的异样。只要您不告诉他。”
陈闵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