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微微一愣,目光透过窗棂,投向了屋外,丁婉意伸着脖子看了看,不满道:“这女子怎地如此唐突,居然就这样闯了进来?门外的侍卫,怎的如此疏忽,连通报都忘了?”
李延微微侧头,瞥了丁婉意一眼,解释道:“呃……王爷曾有过吩咐,若是叶小姐前来,无需通报。或许侍卫见她是叶小姐身边的人,便依了王爷的吩咐,让她进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李延已然迈步走出屋子,“水心!”
弦音在短暂的恍惚后,这才回了神,望见站在不远处的丁婉意:“我……我是来看王爷的。”
李延将她领进屋里:“王爷,水心来了”
赫连斐一听,猛的一个翻身,背上的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,他手肘撑在榻上,定眼一看却不见云萝的身影,他的身体松了下来,眼神变得暗淡,透着一丝不安:“阿萝……她为何没来?出什么事了吗?”
弦音看着赫连斐,他面色苍白,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了颜色,眼里布满血丝,憔悴不堪,她忍不住哭了出来,她这一哭倒把赫连斐吓得不轻,还以为云萝出了什么事。
他强忍住身上的疼痛,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:“李延,快给我更衣,备马车”
陈闵手里还拿着药:“不行不行,你哪里也不能去”
弦音眼中含泪,声音带着哽咽:“王爷,放心吧,小姐她安好无恙。您无需为她担忧,还是请先保重自己的身子吧!小姐她,她一切都好。”
赫连斐这才松了口气,回坐到榻上:“那她为何不来”
“小姐说避免您误会,以后就不再来往了,再者,您所受之伤,并非因她而起,她自感无需前来探望”弦音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慨,眼中闪烁着对他的同情,说话也不考虑了。
赫连斐只觉心里难受至极,面上露出尴尬之色:“误会?误会什么?”
“小姐言明,您误解了她对您的情意。若再与您继续相交,只怕这误解会越来越深。事实上,她对您的情感,绝非爱慕,而是纯粹的友情。”
赫连斐此刻如五雷轰顶,眼里升起一团水汽,模糊不清,身体感觉软塌无力,他转过身趴在榻上,将头深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之中,仿佛在寻找一丝丝安慰。他的声音有些颤抖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老陈,上药吧。”
丁婉意目光瞥见赫连斐微颤的身躯,心中升起浓浓的怒意,她看着弦音指责道:“你这丫头,好没规矩,这是王爷府,岂容你如此喧哗无礼?还不快些出去。”
弦音委屈巴巴的滴着泪,她已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身为云萝侍女的身份,只是沉浸在悲伤中,李延看在眼里,心中生出心疼,他只好拉着弦音出去,丁婉意觉得事情蹊跷前后脚也跟着出来。
李延和弦音站在稍远处的墙角边,说着些什么倒听不清,只瞧见弦音一个劲的擦着泪,丁婉意的婢女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:“小姐,这叶小姐的婢女,莫非也倾心于琮亲王?她怎的这般伤心难过,她家小姐都未曾现身,她却独自前来。”
丁婉意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,嘴角勾起不屑,淡淡道:“就算她心里对阿斐存了几分倾慕,又能如何?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罢了,王府的门槛,岂是她能轻易跨进的?”
婢女忧虑重重,低声提醒道:“小姐,这眼看着就要挤走叶小姐了,您可不能不防啊,万一……”
“万一什么?”丁婉意打断了她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,“这里是王府,不是我们的后院,你说话要有个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