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他已经不喜欢了,太熬人也太累,坐在驾驶室他这大长腿都伸展不开,憋的难受。
修车他其实也不喜欢,天天搞得一身汽油机油味,可是,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工作了。
谢秋白去见卢工,是抱着被赏识,然后进农机厂去的。
可惜了他精心画的图,卢工完全没看上,这都过去十多天了,也没音信。
去农机厂无望后,谢秋白学习维修不敢有半点轻忽,这是他未来吃饭的工作了,怎么也比天天下地干活要好一些。
他和黄博文沉默的各想各的心事,谢秋白这边车门被人拍响了。
是那个知青领头人,谢秋白把门推开,没有下车去的意思,垂着眼问他,“有事?”
“两位同志,麻烦你们来接我们,这是些我们那里的特产盐渍青梅,你们尝尝。”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边城的水果种类繁多,只待在一个地方,吃到的东西可能会单一一些,汽车团不同,他们天天南来北往的跑,边城产的水果,就没有哪种是吃不到的。
连邻省的水果,都不是特别稀罕,谢秋白这些天每天苹果、西瓜、葡萄梨等等等,他是换着样的吃,喝水都泡上纯野生的枸杞了,谁想吃这个啊。
“那算了,这个我喜欢的人爱吃,我这次来就是来找她的。”
听到这个,谢秋白可就精神了,连黄博文都探头看了这位男同志一眼。
他可是亲眼目睹他和许多女同志温言细语,聊的十分投机呢。
“厉害啊,千里追爱。你快把梅子收起来,给你喜欢的姑娘留着吧,那姑娘看到你来找她,肯定感动的不得了,只要你大胆一点,这事准成。”
平淡的生活,难得有点八卦,谢秋白立刻打起了精神,他就欣赏这种的男生。
当即十分专业的教他该怎么追女孩,主打就是一个真诚,两人聊的十分投机,主要就是谢秋白在说,一旁的黄博文听的一愣一愣的。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。
正聊的兴起,听到知青的惊呼和哀嚎,谢秋白心知坏了。
“是狼!”那个男知青吓得的脸都白了,扑通一下摔到了地上。
谢秋白二话不说赶忙抽出驾驶室的铁棍,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上随车带着的木仓,黄博文已经提着铁棍开门下了车,“不带上木仓吗?”
“用不着。”黄博文头也没回。
谢秋白还是带上了的木仓,这才跳下了车。
远处一小群游荡的野狼,呈包围之势拦住了落单的几个知青。
谢秋白跑了几步,觉得这样不行,这距离跑过去也是需要时间的,计算了一下大概距离后,就迅速找了个适合射击的位置,瞄准其中一只就要扑向知青的狼扣动了扳机。
“嘭——”一声,那只扑到半空中的狼,应声落地,巨大的后座力震的谢秋白手臂发麻,全神贯注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,从新瞄准,再次扣动扳机。
连续射击了四次,次次都击中目标,同伴的接连倒下和刺鼻的血腥味,刺激的剩下的狼最后选择了逃离。
谢秋白终于松了口气,放下了木仓,这才发觉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从没想过他会距离危险这么近,当初听汽车团的同志讲出车途中遇到的各种危险时,只觉得惊险刺激,却总觉得遥远。
现在他只觉得庆幸,幸亏他跟着打过一次靶,他也很有神木仓手的潜质,第一次打靶就次次不落靶。
本来十分惊险的一件事情,以出乎意料的速度就这么结束了。
黄博文好歹天天都有锻炼,他是第一个赶过去的,只来得及敲死没死透的野狼,安抚受到惊吓的知青,和赶过去的几个知青背着受伤的知青回来包扎伤口。
谢秋白没有过去,他整条手臂都麻了,耳朵被震的嗡嗡的,手脚也有些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