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周一直以来都是在以帮助绿柳为借口往红叶身边凑合,尤其刚过去的那几天,更是把绿柳捧上了天。现在才恍然大悟,连他都觉着这里有猫腻,何况红叶?
绿柳想吃这个想吃那个,还以为是红叶自己不好意思开口,这回懂了,那是在替绿柳试探。
人家又问他住哪里,作何营生,打算回乡否,既然妹妹要出嫁,做姐姐的这么问无可厚非。
包括红叶说他对绿柳关怀的无微不至,眼下再看,这哪是吃醋?分明是在阐述他喜欢碧萝的事实。
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是他跟田雨泽“坦白”那段,说的云山雾绕。
“我帮绿柳是想让你认可我。”
“不用解释,我知道。”
…………
“我一直都没好意思跟你说,我……”
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是这意思么?”
…………
“那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?入得了你法眼么?”
“入得。”
也是话赶话,如果李周坚持把那句“我一直都没好意跟你说”讲完整,将后面“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”说出来,误会立马就能解开,可偏偏红叶非善做主张截他话头,以致于把这误会彻底坐实了。
说白了,俩人当时完全是一个在描狼,一个在画狗,谁都没注意那“尾巴”到底翘不翘。
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绿柳刚送完定情信物,而且他还收了,无异于把这误会又升了一级。
其实这还不是最要命的,怎么呢?收信物的事情跟提亲比起来都是小儿科。
朱殿良曾表过态,说李周追求红叶不靠谱,就怕他会在姐儿俩面前闹个左右都不是。
这时候有人兴许会问,朱老大当时不都已经觉察出来这门亲事不对了么?怎么没往下深究?
诸位,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不假,可架不住这误会太真了,朱殿良找不出确凿证据,而李周办事他又一向放心。
那位又问了,红叶会不会“将计就计”?她既然能和绿柳说出长姊为母这句话,就绝对不会。
李周越看手里的簪子就越悔不当初,该怎么办呢?难道我和红叶到此为止了不成?
思量片刻,他猛一抬头,紧接着便火急火燎地往章善里跑,干什么去?要去把媒人截住。
六子说媒人住在城西宁民里,而章善里在城东,眼看时候还早,问题应该不大。
书说简短,李周呼哧带喘地跑到了章善里小院门外,为了避免红叶或是绿柳出来碰见他,他躲到街对面的一棵大树后头去了。
岂料他刚藏好,就瞧见小院儿的门开了,从里边走出一个手拿小花扇儿且身着光鲜的老太太,身后还跟着几个挑担的挑夫。
老太太一脸愤忿,边走边嘟囔:“太不像话了,老身从来没遇见过这等事,荒唐至极!”
李周血都凉了,心说老四到底给这老太太多少钱?怎么来这么早?这不要人命么!
嘉善里大院。朱殿良看着一直在唉声叹气的李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能出言安慰。
“大哥啊大哥!我要是听了你的该多好!”
“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。”
“唉!”李周叹了一口气:“我该咋办呢?”
朱殿良说道:“你跟我说说,你对绿柳是怎么想的?”
“什么怎么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