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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（第4页）

请帖在石澈手中，其中谊意似有千斤重。突如其来的善心善意叫石澈有些不知所措。同被这份喜悦感染，他脸上浮现出由衷的喜悦，拱手相祝：“恭喜恭喜！”

妇人高兴得端不住，摆手笑赞道：“这声恭喜讲的好听。到那天，叫你家那个跟到一起来吃酒。”

石澈听到“你家那位”，全身立马洋溢着止不住的浓情蜜意，笑得越是害羞越想他，越是想他脸红地越是羞涩。

晚饭前，连望眼前一亮，一张请帖出现在面前。

“真好啊，是谁家的？”

石澈把今天遇到妇人的事情说出来。连望听完自是喜不自胜，进一步给这件事情做打算。

“嗯，该怎么打扮你才好。那天到场肯定还要带上贺礼。我们先想想送什么贺礼吧！还有这里参宴做客的礼仪，虽然早在地方志里有所了解，可还是听当地人说出来的才能保证安心。”

“你也要打扮。人家要我带上你一起去！”

石澈一句话可不止是告诉连望他们要一起，饱含的深意让连望这种老谋深算的都难免面上羞赧。

连望顶着温红脸颊，胸中感情快要堵不住地奔涌而出，然面上依旧柔和可靠：“好，我们一起去。”

之后，他们又商量诸多。到后半夜，又变成赴宴的那天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。

兴奋到天亮，他们终于停下，因为很难再往前讲下去，不只是因为疲困要睡觉。

左等右等，终于等到请帖上的日子到来。前一晚他们早早休息，正是为了今个得要早起。

连望将石澈的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。十指连心，他的发丝在手中穿梭，让连望爱不释手。

服饰上，两人虽然在库房里有不少珍品名贵服饰，可他们都知道穿上它们会在宴席当中太显眼，不太适合乡村喜事的环境。所以他们还是选取简单的布裳，得体和妥帖自然是第一。连望在石澈身上来回，为他整理衣领抚去皱褶。

眼前的人装点在整齐的布衣里，里外都干净得让人心驰神往。悄悄地吸一口他的味道，能在夏日里清爽许久。

石澈要早些出发去帮忙。连望则需要先进一趟城把抄好的书交给掌柜，也去商人那里取订好的贺礼。等事情办妥，他会立马前往酒席。

新人的婚房附近，周边已有众声浮动。妇人忙来迎接，笑道来的早，来的巧，新郎带人刚出发去接新娘，他要赶得及还能和他们一块去玩。石澈说明来意是来帮忙的，就不跟着去了。妇人也不生分，直接把石澈带到酒席的后厨。

“正好厨房有点忙不过来，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

后厨里人流交错，每个人手脚麻利地热火朝天。修柴，洗菜，切配都有人忙，唯有炉灶那边三个大哥握铲照顾四口大锅忙得乱，石澈撸起袖子手举大铲，果断前去帮他们分担压力。

后厨热汽萦绕，扑在人身上留下点点水珠。石澈挥动手中大铲，不少好菜不停出锅，天光在不注意处降暗色。

好一阵忙活，总算烧出一场好酒的菜肴。累得爽快的石澈，在村中空地搭起来的后厨随意席地而坐。碗中打来的水送往嘴边，肆意地从旁道流下些许，划在随喉结滚动的健康皮肤上，浸湿淌下的衣领。

连望来到后厨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。黄昏的暑气好像又热了点，干燥得连望有些想喝水。

带路的妇人谢赞道：“多亏有他来帮忙，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整呢！”

连望直勾勾地望向石澈，咽了下口水：“他开心就行。”

石澈不久也注意到连望，顶着浮红的脸颊开怀笑迎上来。连望的几根手指微小地抽动几下，却无人察觉。他上前拿过石澈脖子上挂起的毛巾，好好地把石澈脸和脖子还有手臂上的汗擦干净。石澈乖巧地晃动脑袋配合，傻笑地散发着欢喜的气息。

连望刚好把捎来的贺礼送到妇人手上。妇人蛮过意不去，人家又是帮忙又是送礼的。

连望谦逊一言：“是我们的一片心意，还请大娘不要嫌弃。”

大娘也不继续客气，接完贺礼后把他们俩往后厨外面带：“厨房的事就别操心了。你们是客人，快来这边坐。新娘子已经到村口，拜完堂好酒好菜就马上上桌。”

两人随妇人于席间入座。周围人声鼎沸，都道新婚之喜。果然没过多久，头披盖头，满身喜红的新娘跨过火盆，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中步至堂前。胸佩大红花的新郎虽因羞意有点局促，脸上还是喜上眉梢，在原地等的就要按捺不住。

新娘来到新郎面前。新人胸前的两朵红花被媒人结成一朵，而后跪地准备拜堂。

“一拜天地！”

“二拜高堂！”

“夫妻对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