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二十九。
钟府寿宴。
沈知夏一袭天青色出水芙蓉的齐腰襦裙到了钟府。
钟府门前所有人都暗暗朝着沈知夏指指点点。
“这就是那个状告自己夫君的侯府夫人?”
“真是家门不幸,要是我家的儿媳妇敢如此,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,叫她羞于出门见人才好呢。”
“啧,可不是吗,这样的人钟府居然也请了来,真是晦气。”
李少艾翻了个白眼儿,望向那些人,“都说什么呢,我们知夏是顶顶好的人,倘若在座的各位被自己的夫君谋害,也不知道能不能笑得出来。”
沈知夏上前一步,拉住李少艾的手,轻轻摇头,“少艾。”
钟老夫人也被自己的小女儿钟锦书扶着出来,笑着道:“知夏来了,快坐。”
沈知夏道:“钟老夫人,这是晚辈的一点儿薄礼,祝您福如东海,寿比天齐。”
宝珠将带来的寿礼递上来揭开。
是一尊悲天悯人的白玉菩萨。
周围瞧着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。
那白玉菩萨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是价值连城的货色。
通体雪白透亮。
钟老夫人越发压不住脸上的喜色,笑呵呵地拉着沈知夏的手:“你说你,来就来了,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。”
“哼!”后背传来一声冷哼。
钟少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恼意,她竟是忘了,在侯府这事儿没闹出来之前就给侯府送了请帖的。
她面带歉意的看着沈知夏,“知夏,我,这……”
沈知夏摆摆手,示意没关系的。
京城就这么大点儿,人情往来也是常事。
她也没打算避着侯府的人。
孟老夫人面色难看的看着沈知夏手中的那一尊玉佛。
那尊玉佛本该是她们侯府的才是。
她瞧上那玉佛许久了,正打算等到观音节的时候去金山寺请大师点化加持的。
孟老夫人冷脸朝钟老夫人贺喜道:“钟老夫人寿比天高啊!”
钟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。
“嗯,孟老夫人也是稀客。”
到底是上门来吃酒的人,也不会太过落了别人的面子。
孟易欢一袭火红色的喜鹊连枝裙陪在孟老夫人身边儿,那架势竟是比钟家的主子还要张扬一些。
众人指指点点的人就变成了孟家的人。
孟易欢面色发红,怒道:“这样的弃妇,你们请来做什么,别污了你们钟府的门楣。”
钟锦书向来同孟易欢不合,闻言忍不住出言讽刺道:“弃妇?是人家知夏姐姐弃了你们侯府才是吧,也是,若是我有这么丢人的婆家,我也是呆不下去的。”
孟易欢被踩了痛脚,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,“钟锦书,你闭上你的嘴巴!”
“嘁,许你们做还不许我们说了,也就是你们好意思出门来参加宴会,要是旁人,恐怕出了这样的事情,早都一条白绫自挂东南枝了!”
“好了!”钟老夫人出声淡淡道:“书儿,不许这般没规矩。”
“我钟家可没有教过你在宾客面前这样失礼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