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瑶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绝望,颤抖着声音说道:“民女……民女钟瑶。”
县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示意她说下去。“状告何人?所为何事?”
站在一旁的赵捕头抢先一步,上前递上一叠纸,高声说道:“大人,草民状告钟瑶恶意破坏草民的药田,致使草民损失惨重!”
县令接过状纸,草草地扫了一眼,问道:“钟瑶,你可认罪?”
钟瑶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捕头,又看了看那叠所谓的“证据”,气得浑身发抖。“大人,冤枉啊!我根本没有破坏他的药田!是他,是他诬陷我!”
赵捕头冷笑一声,“大人明鉴,这钟瑶素来品行不端,经常偷盗邻居的菜蔬,这次更是变本加厉,竟然毁坏我的药田!草民有人证物证,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!”
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沾着泥土的布料,高举过头顶,“大人请看,这是在草民药田里发现的,正是这钟瑶的衣物碎片!”
钟瑶一眼就认出,那块布料的颜色和样式,的确和她今天穿的衣服相似。可是,她根本没有去过赵捕头的药田,这块布料是从哪里来的?
她猛地想起之前被衙役们拖拽时,衣袖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。难道……是那时候被他们故意撕下来的?
想到这里,钟瑶心中一片冰凉。她意识到,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,而对方为了陷害她,竟然如此处心积虑。
崔师爷站在县令身旁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钟瑶的表情。看到她脸上惊慌失措的神色,他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他附在县令耳边,低声说了几句。
县令听后,脸色一沉,猛地一拍惊堂木,“大胆刁妇!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敢狡辩!来人啊,给我重打二十大板!”
两旁的衙役立刻上前,粗暴地将钟瑶按倒在地。她拼命挣扎,大声喊冤:“大人,我没有!我真的没有!是他陷害我!是赵捕头和孙丫鬟……”
然而,她的声音被衙役们粗暴的呵斥声淹没,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的辩解。
眼看着板子就要落下,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大人且慢!”孙丫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一丝故作的焦急,“大人,奴婢有话要说!”
钟瑶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她知道,孙丫鬟的出现,只会让她更加难以脱身。
孙丫鬟走到堂前,对着县令盈盈一拜,“大人,奴婢是李府的丫鬟,今日之事,奴婢也亲眼所见。钟瑶的确破坏了赵捕头的药田,奴婢可以作证!”
崔师爷看着孙丫鬟,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。这丫头,果然机灵。
县令看向钟瑶,语气更加严厉,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钟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她知道,无论她说什么,都不会有人相信她。她深吸一口气,再次睁开眼睛,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!”钟瑶猛地睁开眼,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,她挣扎着想从衙役的钳制中挣脱出来,高声喊冤,“大人,这一切都是赵捕头和孙丫鬟他们合谋陷害我的!我根本没有去过他的药田!”
县令不耐烦地敲了敲惊堂木,“证据确凿,你还敢狡辩!有何冤屈,速速道来,若再胡搅蛮缠,本官定不轻饶!”
钟瑶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。“大人,民女今日清晨去自家田地,却发现田里被人恶意破坏,秧苗被连根拔起,一片狼藉。民女心痛不已,正四处查看,想要找出罪魁祸首,却没想到赵捕头突然出现,不由分说就将民女抓来,还诬陷民女破坏了他的药田!”
“一派胡言!”赵捕头厉声打断她,“大人,这钟瑶素来狡猾,她这是在转移视线,企图脱罪!草民的药田就在她田地旁边,她定是嫉妒草民的药田长势喜人,所以心生歹意,故意破坏!”
“大人,民女冤枉啊!”钟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,“民女今日根本没有靠近过赵捕头的药田,他拿出的那块布料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!民女怀疑,是有人故意陷害我!”
这时,崔师爷慢悠悠地站了出来,捋了捋胡须,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。“大人,依下官之见,这案子疑点重重啊。”
钟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,以为崔师爷会为她说话,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。
“钟瑶所言,虽然看似有理,但却缺乏证据。而赵捕头所提供的证物,却足以证明钟瑶的罪行。”崔师爷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况且,钟瑶所言,她田地被人破坏,却拿不出任何证据,也无法证明与赵捕头有关。反倒是赵捕头,人证物证俱全,岂有假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