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况什么?”
“王爷不知道么?这一次雍亲王为花魁评比最后一轮所出的题目,就是长公主。”
“哦?”
魏子都剑眉微动:“原来如此。”
说完,又不置可否地提笔写奏折。
我怕他不信,又继续道:“妾身认为这首曲子里的故事最适合纪念长公主,若是她还在世,应该也会喜欢的。”
“她确实喜欢《广陵散》。”
魏子都淡淡回答,我却是一愣:他怎么知道我喜欢?
其实也不是喜欢,只是幼年学习琴棋书画时,一众古琴曲里我只能背下《广陵散》,便时常在宫中练习,讨父皇母后欢喜。
只不过最后,我还是改为习武。
魏子都见我突然不说话了,又道:“你倒是准备充分,就这么想当花魁么?”
“我?”我敛起表情:“妾身都说了自己不是来玩的。”
“否则你来干嘛的?抓柳纤纤?”
一连串的反问,他的目光越发寒凉:“柳霜雪,本王是不是太过放任你了?让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!”
“我没有!”
我猛抬头看他:“我知道自己是证人,但是不抓住柳纤纤,我就……”
“就什么?你一个外室,能拿她怎么样?”
“我……”
这人怎么这样?
明明是他让我说实话的啊!
我一再被他呛声,心中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:“那么魏王爷又如何呢?你们此前有找到柳纤纤的踪迹吗?你凭什么妄自下定论,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到?”
“放肆!”
他一把将狼毫拍在桌上,墨汁四溅,弄脏了奏折,却无暇顾及。
我们紧紧逼视对方,车厢里满是剑拔弩张的气息,和从前在朝廷上一模一样。
唯一不同的是,我们都没能再往下说一句。
毕竟,现在的我只是柳霜雪,做不到和他大打出手的事,而魏子都呢?
他恐怕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魏子都了。
我原以为,时过境迁的我们至少能和平相处,但现在看来,似乎是不太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