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风声依旧。
过了好一会儿。
又一个声音缓缓响起,带着几分戏谑,几分嘲讽,悠悠然飘荡在这夜空之中。
“沈舒安,吾听说过你的名字。
想当年,你魏文帝十一年科举殿试,一举夺魁,文采飞扬,名震天下,深得陛下赏识,更被右相大人视为衣钵传人,前程似锦,不可限量。
只可惜啊。。。。
只可惜你一时不慎,得罪了太子殿下,一朝失足,便从云端跌落尘埃,被贬到这偏远小县,做了个七品芝麻官。
你这辈子,已然是穷途末路,再无翻身之日。
即便吾等在此地将你斩杀,恐怕也无人会为你出头,替你报仇雪恨!”
陈实闻言,眼神之中,眸光闪过。
没想到,这沈舒安的来头,还真是不小。
居然是之前的状元,能得当今文帝陛下赏识,看来之前当过不小的官啊。
而这位沈大人,岂是些微言恐吓所能撼动之辈?
只见他腰杆挺得笔直,面沉如水,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来。
“哼,好个大胆的言辞!”
沈舒安冷哼一声,中气充沛,言辞铿锵有力,回荡于四周。
“不论官阶高低,本官身负朝廷之重托,尔等若胆敢妄动刀兵,取吾性命,那便是向大晋宣战之举!
想当年,青幽二州那五毒教,何等猖獗,不也终被镇魔司铁蹄踏平,落得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下场?
今日,吾倒要瞧瞧,尔等拜火教,究竟有何通天彻地之能,敢与大晋龙庭分庭抗礼,硬撼朝纲!”
此言一出,犹如惊雷炸响,四周潜藏的拜火教妖孽,皆是默然无声。
就连那屋面穿过的风声,也似乎被这浩然正气所震慑,变得细小了许多。
陈实见状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。
他从容不迫地调整着自身的气息与状态。
他深知这群拜火教的狂徒,行事乖张,心性偏执,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打发之辈。
果不其然。
片刻的沉寂之后,四周再度响起细碎的窃窃私语来。
“你吗的,你跟他们废什么话,要打就赶紧打!”
“对极,对极!那陈实小儿,何在?咱们一同上,将他挫骨扬灰!”
“就那个最年轻,长得最帅那个!”
“老子最他么的讨厌帅哥了,特别还是那么帅的!”
“上!弄他!”
四周的低语越来越近,各种阴气邪气翻涌,暗流涌动。
陈实阴阳眼和顺风耳一直开着,四周发生的所有动静,都逃不过他的耳目。
“呵呵。。。。看来今晚这场局,是专门为陈某而设的!”
陈实一脸温和地抚摸着手上的桃木剑,面对四周窥伺的危险,笑容不变,从容不迫。
“赵老哥,梁叔,接下来,便劳烦二位在此,护沈大人父女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