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回头,那人蹲在了我的身旁。
“师妹,你还走不出来吗?”
“我听你姐姐说你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京市,留在了那个有长安心脏的男人身边,一直守着他。”
“晚音,你该走出来了,逝者已矣,你还年轻……”
“陈师兄,”我抹了一把眼泪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“谢谢你,但我不需要你来劝我。”
我眼前站着的是长安公大宿舍舍友陈悦年,从长安牺牲之后,我们就没见过了。
我并不想看到这些故人,他们和噩梦一样让我窒息。
“你也不用管我。”
我说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,看着照片上的慕长安弯下腰,亲吻了面前这座冰冷的墓碑。
像是三年前那样郑重和他告别。
长安,现在这个美丽、没有毒品的南城你还没有好好看过,我不会让你离开的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刚走了几步僵硬地站在原地。
“周时琛,你怎么来了?”
林知意扶着他,看着我,眼底都是明晃晃的嘲弄。
“晚音姐,周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了,没有想到你居然在烈士陵园,这里有你的亲人吗?他是谁啊?”
周时琛看着我,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要把我穿肠戳肚。
“宋晚音,你来祭拜谁?还换了一身绿色的裙子,你不是一贯只穿白色吗?什么时候买的这身衣服?”
我掌心不自觉冒出冷汗,余光看向了长安身旁的墓碑,心中不免有些庆幸,幸好,烈士陵园为了保护缉毒警家属都是无名碑。
风吹起我的裙摆,我的声音都被吹的散开了。
“我大学师兄,今天是6月26日国际禁毒日。”
“是吗?”
“你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,要不要给你颁个奖?还有一个音乐学院的艺术生哪里来的公大师兄?”
周时琛步步逼近我,我看着他,轻声说:“距离近就认识了。周时琛,这里风太大了,你病还没好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在我要靠近他的时候,他嫌弃的推开了我,我踉跄了几步,陈悦年快步走了过来,一脸心疼地看着我。
“晚音,你没事吧?”
我感觉到了周时琛杀人的实现落在了陈悦年身上,慌忙抽出自己的手。
“师兄,”我和他拉开距离,“我没事。”
“又一个师兄,”周时琛嗤笑一声,“宋晚音你的好师兄还真是多啊,地里埋着一个,这里站着一个。是不是心里还住着一个?”
“周时琛,”我紧张地看着他,放轻了声音,“你别生气。你要是不喜欢,我不和他们往来了。”
“这里毕竟是烈士陵园,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,我都不做了好不好?”